‘三哥’向四周看了看,低聲道。
“去年有一段時間裏,他家戲樓每到子時,那後台便會傳出陣陣哀嚎聲,聽著痛苦又壓抑。可大半夜的,戲樓早就閉門謝客了,後台除了央央戲服哪兒還有人?”
花側聽完摸了摸後脖子,道。
“嘶,自古這戲樓後台都是最邪性的地方,要不怎麼生人輕易不讓進呢,就是怕衝撞了哪路鬼神!唉,那後來呢?揪出來那‘鬼’了沒?”
‘三哥’給花側續了杯茶,又道。
“這世上哪兒有鬼呀,後來有些個膽大的,半夜壯著膽子跑到這戲樓捉‘鬼’,可‘鬼’沒捉到,禿頂的男子倒是逮到一個。一問才知道,這人是專門給這戲樓寫戲詞的!”
花側擰眉,道。
“那他嚎什麼?”
‘三哥’道。
“這戲樓之所以是隱都最好的,就是因為他們每擱五天便會出新戲,不似別的戲樓,翻來覆去的就那麼幾出。您想啊,五天一出大戲,還要求盡善盡美,那寫戲詞的人壓力得大成什麼樣!”
花側聞言點點頭,表示理解,心道難怪禿了呢。
戲台上又是一段前言不搭後語的戲詞,聽得花側直想翻桌叫退銀子!
隻瞧她皺了皺眉,凝視著戲台子哼笑道。
“哼,如此糟粕,還不如不出!”
話音剛落,隻聽右前方突然發出一聲清脆的叫好聲。
“好!”
花側聞聲看去,不禁笑著搖搖頭,道。
“我當是什麼聾了耳朵的人在叫好,原來是個孩子,難怪了。”
誰知那孩子叫完好之後,竟轉頭朝花側這邊看,仰著個小臉,似乎是在有意挑釁花側。
花側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昭王都得好好待她,她哪裏受的了這樣的挑釁?
臉一擰,吼道。
“你瞅啥!”
小孩不慌不忙道。
“瞅狗呢!”
“……”
再怎麼說人家是個孩子,花側總不能上去揍他一頓吧。
那孩子也就六七歲的樣子,長相頗佳,瓷娃娃似的,眼下還有一顆淚痣。再瞧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富裕人家的孩子。
可那一臉的驕縱,不禁讓花側瞬間想起時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