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還未亮,街上還是一片燈火幽幽,潮濕陰冷。
隱都經過這一夜的暴雨,空氣愈發寒涼刺骨。
呼吸之間,明顯可以瞧見嗬出的白色霧氣。
路麵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人又走在上麵,腳上稍不留神就會打滑摔倒。
忽而一匹快馬呼嘯著跑過通源街,向著皇宮方向疾馳。
一位百姓停下手裏的掃帚,看著遠去的一人一馬,喃喃道。
“這一大早上的,跑過去得有四五匹了吧!”
有路過行人聽見,特意停下腳步小聲道。
“誒,昨晚的事聽說了麼?”
掃街聞言,謹慎的朝周圍看了看,捂著嘴低聲道。
“聽說都進宮一夜了,可人到現在都沒出來,半點消息都沒有呐!”
那行人皺著臉道。
“是啊,點了那樣的曲子,也不知還能不能活著出來。大都督家可就這一根獨苗苗,誒呦,瞧瞧給這幾位老將軍急的,天還沒亮就騎馬上朝去了,估計是去求情去了。”
掃街的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點頭道。
“我還說呢,這一早上的,都跑過去四五匹了。要不是知道幾位老將軍上朝不乘轎,還以為咱隱都出了什麼事了呢,這麼火急火燎的。”
話音剛落,隻瞧街上又是一匹快馬,卷著一股寒風,揚長而去。
二人一對視,全都心照不宣的努努嘴。
凜冬眼瞧著就要來臨,天色亮的越來越晚,到處一片陰冷蕭索。
花側又是一夜未眠。
不止是因為擔心安七安危而輾轉反側,更是因為地上那個再次坐了一宿的王黎。
她縮在被子裏,頂著雙黑眼圈看著窗外墨青色的天,有些煩躁的歎了口氣。
王黎正坐在滾椅上看書,聞聲,抬眼道。
“醒了?”
嗬!
醒了?!
聽著這兩個字,花側憤恨的閉了閉眼睛,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說道。
“王爺,你再這樣坐下去不行啊。”
還以為花側在擔心自己,王黎微微勾了勾嘴角,道。
“無需擔心,本王不困。”
誰知花側聽完撲棱一下坐了起來,歪著個鬆鬆的發髻,衝著王黎十分無奈又不耐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