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秦老臉通紅,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雖然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有些呆呆傻傻的,但的確是生了一副好皮囊,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一個高富帥,不是特別高,也不是特別帥的那種,應該是異性緣太好,遭嫉妒了吧。
他堂叔的那個兒子呢,和他差不多年紀,但長相確實有些慘不忍睹,兩人又是在一起長大的,家境也都差不多,於是乎,就是那些熟悉的橋段和狗血的劇情了,在最後雙方都撕破了臉皮的時候,扭曲,發泄,報複,侮辱,人性的陰暗讓他看了個清清楚楚。
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眾目睽睽之下,被扒光了衣服,然後在一片哄笑聲中,赤身裸體的從船甲板這頭爬到那頭,甲板上還到處都是自己父親和一些忠實家丁的血跡,曾經那個看起來和善的兄弟,成了主導這一切的人,當然,也是笑得最瘋狂的那個人……
這樣的遭遇,即便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也沒人願意去多提一個字,更何況,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那個受害者就是高秦自己。
隻不過,高秦還發現,當這段回憶冒出來時,醞釀在自己內心深處的情緒仿佛隻有憤怒和仇恨,似乎並沒有那麼的悲傷,如此看來,是這具身體之前的主人和他父親的關係,應該沒有那麼的親切。
“問你話呢,快點說!”小姑娘見高秦又沉默下來,於是就用手裏的匕首敲打了兩下長木椅,顯得更不耐煩了。
“這件事,不提行不行?”高秦攥緊拳頭,實在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嗬嗬,你覺得你現在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嗎?”
高秦隻得長長歎了一口氣,故作深沉的沉吟了許久,才很委婉的答道:“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什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要是覺得說不出口,李叔有辦法幫你!”
高秦聽了這話,看了看光膀子的李叔,卻見他也正冷冷的看著自己,還是那種自上而下的俯視。
就在這一瞬間,高秦的腦海中忽然莫名其妙的響起了另一個光膀子男人的聲音:“我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了!”
不知道為什麼,但高秦總覺得這句話配上李叔此刻的那副表情,真是格外的應景。
這樣看來,其實醜一點也沒事,反正那又不是自己,嗯,對的,那真的不是自己。
“被嫉妒我英俊外表的人給報複了!嗯,就是這樣沒錯!”高秦說的理所當然,差點連他自己都信了。
“這麼說,你是被一群男的給扒了衣服咯?”
凝兒小姑娘說著,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高秦,嗯,皮膚很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水裏泡時間久了的緣故,長相呢,看起來的確很文弱秀氣,似乎還真的可能會被一群男的給扒了衣服,於是她就隻是很鄙視的笑了笑,沒再多問什麼了。
高秦仿佛看明白了這小姑娘的笑意,不由得心中一怒,忙辯駁道:“你笑什麼?事情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哼,事情到底是哪樣本姑娘才懶得管!我隻是覺得你們的故事越編越精彩了,以前還隻是一些簡單的天災人禍什麼的,現在又是海外經商,又是家仇背叛的,花樣越來越多了呢!”
高秦聽了一臉黑線,原來自己說了這麼多,這小姑娘還是以為自己在編故事!
他都有些想不明白了,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小島,才能有那麼多奸細?
可他說的全是大實話啊!
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的的確確就是一名藥商啊,而且也叫高秦,跟著他父親從高麗運藥材回來,然後被自己的堂叔背叛,也都是事實。
唯一他沒說的就是,其實這個高秦並不是在海外居住,而是青州人士,高家也是青州城內有名的商戶,不過因為自己剛醒過來時,很多嘴的問了一句國號是什麼,所以這些事情再說出來,就又是在生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