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工作的原因,我的大部分特殊經曆都和老物件有關,過去我在博物館當保安,現在嘛,算是個江湖術士,替人解決靈異事件,賺口辛苦錢。
先講一個關於青銅器的故事。
那時我正要應聘去博物館做保安,說到這個工作,我不得不提下我的堂哥,我堂哥在我從部隊退役的時候,已經是博物館的研究員了,他見我沒有工作,就推薦我去他們博物館當保安。
而青銅器的故事則是我上班兩個月後發生的。
那是館裏新進的物件,一盞非常精美的青銅觚(gu),口部和底部成喇叭狀,中間略細。表哥當時興奮的不得了,拉著我去看,但我卻發現有點古怪。
按理青銅器埋在地底一兩千年,怎麼也該鏽跡斑斑了吧,可我看到的,卻異常幹淨,好像剛下葬的一般。
我好奇的問,青銅器是不是挺好保存的,不然過了幾千年,怎麼一點都沒上鏽?
堂哥立刻說,經曆了幾千年的滄桑,能完整保存的都不錯了,更何況一點鏽蝕都沒有。說到這裏,他本來興奮的眼神中,也閃過一絲疑惑。
我沒有多問,而是朝著周圍看了看,正好發現一位穿著製服,頭發花白的老頭往這邊看,不過我從他的眼中看不到欣喜,反而看出了一種擔憂,這個人是我堂哥的師傅,我們都叫他陸師傅,是這裏資格最老的一位,不過這老頭性格有些古怪,甚至說有些神經質。出於尊重我還是關心的問,陸師傅你怎麼了?
陸師傅的眼睛越過我們兩個看了看那隻觚,眼中充滿了擔憂的說,“沒什麼,隻是突然想起一個關於古代青銅器的故事。你們有興趣聽嗎?”
我和堂哥聽有故事,立刻來了興致,連忙應了一聲,陸師傅想了想說:“剛改革開放的時候,考古的設備各個方麵都不齊全,往往知道一個地方有古墓,火急火燎的到了之後,才發現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而這些先去的基本都是盜墓賊。”
“盜墓賊什麼的最可惡了,破壞了多少好東西!”聽到這我堂哥立刻火了,直接橫插了一句。
我鬱悶的說,“好了,先聽故事。”
堂哥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陸師傅也沒有介意堂哥打斷他的話,繼續說,“我剛剛畢業不久就被分到了考古隊,有一天我們接到通知,發現商周時期的古墓!
這個消息足夠我們所有人興奮的了,年代這麼久遠的古墓很少,並且考古價值都很高。當時是冬天,我們幾個冒著嚴寒星夜趕到了古墓的位置,可到墓跟前一看,發現那個墓的旁邊有一個不起眼的盜洞。
我師父當時就氣的差點暈倒,我趕緊扶著師傅坐在一旁,大家都很失望,不過既然去了,考古還是要繼續,我們休息了半天,就開始準備東西,結果……”
這個時候,陸師傅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眼睛越過我們,直直的朝著那盞青銅觚看去,眼神複雜,我和堂哥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怎麼了,堂哥對於這方麵尤為癡迷,他迫不及待的問,“師傅,結果怎麼了?難道你們也挖到了一盞商觚?”
陸師傅本來還挺鎮定,但是聽到我堂哥的話之後,身體狠狠的哆嗦了一下,我急忙扶住他,不明白一向冷靜的陸師傅,怎麼會如此激動,堂哥也一臉擔憂的看著陸師傅。
陸師傅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心裏似乎在糾結著什麼,好半天才接著說,“古墓很大,我們清理甬道就用了三天的時間,在甬道的盡頭,我們卻意外的發現了很多人的肢體,以及遍地凝固的血跡,空氣中都是濃重的血腥味。
最詭異的是,這些殘肢都整齊的排在一起,形成一個鼎的樣子,血液已經把它們凝成了一體,而他們的頭都被整齊的,豎著擺在了一旁,臉都朝著鼎的方向,表情非常猙獰,雙目圓瞪,就像是被人擺成那個樣子的。
經過法醫的鑒定,這些人是驚嚇過度至死的,至於屍體,也是他們自己活著的時候互相割的!這種詭異的死法,震驚了當時在場所有的人,就算撇開死法不看,這些死者的肢體都是誰擺放整齊的?是人是鬼?
我到現在都不確定,後來那座古墓被封了,我們也沒有再挖掘。”
我和堂哥都聽得入神,直到陸師傅講完,我們都還保持著聽故事的姿勢,陸師傅似乎心情不好,講完故事就離開,就留下我和堂哥麵麵相覷,堂哥肯定的說:“我猜他們一定是內訌了,然後故弄玄虛,把屍體搞成那樣,活著的都走了!”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堂哥的話也是有根據的,至少比讓人相信那是他們互相割的更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