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蘇涼秋從床上坐起來,心裏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她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其實是擔心褚之信,是擔心他,不是不相信他。”
她猶豫的,再一次的撥打了褚之信的電話,電話那頭還是冰冷機械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按下掛斷鍵,蘇涼秋的小腦袋瓜耷拉著,手裏麵拿著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了裴姵的號碼,以前她在褚氏集團上班做秘書的時候,總經辦裏麵的那幾個人的手機號碼,她都有,隻不過,她猶豫著,這個電話,要不要打?
要不要打?
她隨意的拿起手機往床上麵一扔,可就是在扔的那一瞬間,無意間的點到了裴姵的號碼,結果……就拔了出去。
寂靜的夜晚,電話那頭的彩鈴聲似乎格外嘹亮,一分鍾的時間是漫長的,就在蘇涼秋以為裴姵同樣不會接的時候,電話那頭的彩鈴聲斷了,變成了接起來,人類的呼吸聲。
“喂……”
不知為何,蘇涼秋感覺她的聲音似乎著微喘。
“裴姵?”她下意識的叫著她的名字。
“嗯。”電話那頭的裴姵應了一聲,緊接著,蘇涼秋就聽到了一陣的腳步聲,似乎還有嘔吐的聲音。
“你現在在哪裏?應酬還沒有完嗎?褚之信呢?我打他的電話沒有人接,他現在在哪呢?”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蘇涼秋似乎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褚之信的消息。
“褚總喝多了,現在在洗手間裏麵吐呢。”這個時候裴姵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了一些,“蘇涼秋,現在外麵下這麼大的雪,代駕司機也不好叫,國土資源局的那幾個人,我剛安排好他們住的房間,褚總這情況,恐怕是不好回去了。”
蘇涼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左眼皮突突的跳了兩下,“那麻煩你照顧他了。”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蘇涼秋聽到電話那頭,裴姵的聲音,“褚總,您喝點水,你等一下,不行,那地上不能坐的。”
明明這些事情,都就該是她來做的,結果,現在做的人居然換成了裴姵,一瞬間,蘇涼秋的心裏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難過,澀澀的感覺。
似乎是自己的位置被別人搶去了一般。
爾後,蘇涼秋又在心裏安慰著自己,不是,不是搶,也不能算是搶,盡管裴姵在照顧褚之信,那是因為褚之信在外麵應酬的時候,帶著的人是裴姵,而且,他現在喝多了,外麵下著鵝毛大雪,回不來。
她自我安慰著自己,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裴姵的電話早就已經掛斷了。
牆壁上麵的時鍾不知不覺的走向三點,蘇涼秋坐在床上,了無睡意,她想要再給裴姵撥打一個電話,問問他們應酬的地方是在哪,她想要過去守著褚之信,但是又怕她的這一舉動會讓褚之信在他們的麵前,沒有麵子。
她……該如何做?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霓虹燈閃爍不停,看著往常熱鬧擁擠的道路上麵格外的空曠,看著一片片的鵝毛大不停的飄落,蘇涼秋感覺自己的心裏,空蕩蕩的。
褚之信,我應該相信你的,對嗎?
這一夜,對於很多的人來說,都是難眠的一夜。
蘇涼秋是如此。
在帝豪酒店的裴姵也是如此。
……
第二天一大早,褚之信醒來的時候,感覺頭疼欲裂,他揉揉發痛的鬢角,似乎還有些沒有從昨晚的宿醉中醒過來,閉著眼睛,讓頭疼的感覺慢慢的好一點之後,他再一次的睜開眼睛。
看著四周的環境,這裏……是他之前訂好的總統套房。
不經意的低頭,他看著自己完全沒有穿衣服的上半身,也僅僅隻是呆愣了三秒之後,他掀開被子,然後……
褚之信有些不記得,昨晚他是給蘇涼秋發過消息的嗎?
為什麼他一點的記憶都沒有呢?
他的記憶停留在包廂內與裴姵喝紅酒的時候,為什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會是現在的這副模樣?
驀然間,他的腦海裏閃過一股不好的念頭,太陽穴的位置突突的跳了兩下,他掀開被子,床單上麵的那猩紅的幾滴鮮血,似乎是在有意無意間的向他傳達著一些不可言說的信息。
所以……跟他剛剛想到過的一樣嗎?
是誰?
是哪個女人?
裴姵嗎?
褚之信找到自己的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鈴聲換成了靜音,手機上麵有未接來電,是蘇涼秋的。
看到蘇涼秋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的心裏,不自然的一抽。
褚之信深呼吸,朝著鏡子裏麵的自己勉強的一笑,回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