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的餘光隨意的掃過在不遠處站著的易之臣,低頭,沒有再說話。
“塗思雅,你在做一件事情之前能不能好好的想想你自己的本份,你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把你養大,難道就是要讓你這麼隨意的糟蹋自己的生命?”塗父也是氣的肝都在疼。
他這個女兒從小都是捧在手心裏長大的。
她怎麼能做出自殺的這個舉動,令他們老兩口感覺到無比的寒心。
“爸。”塗思雅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塗父瞅著她落淚的模樣,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到最後,隻好化成一聲聲的歎息。
易父殺到醫院,剛一進去,二話沒說的就朝著易之臣揮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病房裏格外的響亮。
易之臣感覺左邊臉頰火辣辣的疼,他低著頭,嘴裏的牙齒左右動了兩下,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最終,手還是鬆開了。
他低著頭,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默默的承受著。
塗思雅聽到那一巴掌,就知道特別的疼,她一時心生不忍,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了一些?如果以後易之臣知道了,會不會恨她一輩子?
恨她一輩子……
一想到這個可能,塗思雅的腦子裏激靈過來,她出聲,“伯父,不是之臣的錯,都是我,都怪我自己。”
“思雅,你別替他狡辯。”塗父看著易之臣就生氣,“他是一個大男人,出了事情要敢做敢當,你一直要選擇當縮頭烏龜嗎?”
易之臣猛的一下子抬起頭,黑眸悲涼的看著易父,“我不是縮頭烏龜。”
為什麼一個當父親能這麼的說自己的兒子?
說罵就罵,說打就打,沒有一點的自尊。
“既然現在思雅的肚子裏麵也有了孩子,老塗,咱們來商量一下訂婚事情怎麼辦?”易父下著決定,“先訂婚,然後再找黃道吉日結婚,這兩件事情可是馬虎不得的。”
“還訂什麼婚。”塗父看了一眼塗思雅左手手腕處包紮著紗布,再看了易之臣一眼,“現在這種情況,我看還是不宜結婚,強扭的瓜不甜。”
他也想要讓女兒獲得幸福,但是強扭的瓜不甜。
他年紀大了,心髒不好,驚不起這一驚一乍的了。
易父的黑眸閃了閃,“老塗,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側目,他朝著身側的易之臣說道,“現在我們的人都在這兒,當著雙方家長的麵兒,你表個態吧,看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易之臣抿唇,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麵的青筋暴起。
“……”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個字。
“爸,媽,伯父,你們先出去一下吧,我有事情要和之臣談。”塗思雅突然間的出聲。
等他們三個都離開以後,塗思雅朝著易之臣說道,“之臣,你過來坐來,離我那麼遠幹什麼?”
易之臣如同一具木偶一般,僵硬的走到病床前,坐下。
“之臣,你是不是不想要跟我結婚?”
易之臣愣了一下,僵硬的點頭。
“可是現在我懷孕的事情也沒有瞞過,我本來是想著今天我就跟著孩子一起去兒了,他一個人離開,我也不放心。”塗思雅起起自己的左手,不著痕跡的在他麵前晃了一下,“可是還是沒能如我所願,被我媽給發現了,以後他們估計看我會看的更嚴了。”
“思雅,對不起。”易之臣抬眸,漆黑的眸底滿是濃濃的歉意,“我沒有想過要逼你什麼,我……”
塗思雅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孩子是意外的,我們想要去傷害他的時候,就要付出代價的,這一次是自殺沒有死成,如果是下一次呢?如果是下一次的話,是不是我就直接去了地獄?”
“思雅。”易之臣喚她的聲音不由提高了兩個分貝。
塗思雅淺淺的一笑,蒼白的臉頰格外的顯眼,“我沒有逼你的意思,我隻是在想一個辦法,想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
“什麼辦法?”易之臣反問。
“現在我們結婚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不管是你反抗還是我反抗,我們都不會被家裏人同意的,不如,我們就答應他們的要求。”塗思雅看著她,吐字如釘的說道,“我們結婚。”
“結婚?”易之臣的眉頭緊鎖。
他一直想要的都不是和她結婚,反而是和她之間沒有一絲的關係。
“你先別著急,聽我慢慢的說。”塗思雅清清嗓子繼續說道,“我們現在不防先安撫著他們,說我們同意結婚,等結婚之後,我們再離婚,再把孩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