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將至,宮門大開,莊嚴肅穆的宮殿外侍衛挺直了身板,絲毫不敢鬆懈。一排排護衛從宮門那處就一路迎著國師回來。
似乎是徽月宮中前所未有的大場麵,一切都隻是為迎接一個“老年人”,聽說國師今年已經花甲有八,杜吟萱想著,怎麼也應該是一個十分親切的老人,便和宇文臨一起去了為國師接風洗塵的朝陽殿。
“靖王,王妃,請這邊坐。”
才到殿在,門口侯著的宮娥就領了他們過去,宇文臨嗯了一聲,跟著她走了進去,今日杜吟萱也是十分用心地打扮了一番,盡量端莊得體,規矩也是學的有模有樣。
杜吟萱瞧了一圈,殿裏人員還挺齊,大王,王後,朝中幾位大臣,還有太子王爺,還挺像王宮家宴,想來國師在徽月的地位還真是不一般。
侍衛突然急匆匆進殿和公公說了什麼話,然後又匆匆離去,公公附在大王耳邊道:“大王,三王爺來了。”
宇文成泰頓時心生煩擾,看了看座下幾位而已,道:“讓他進來吧。”
公公點了點頭,立馬去請人進殿,進殿來的宇文適顯然讓一些大臣深感意外,一個沒了雙腿的人突然間就站了起來,然而在大殿之內,誰也不敢多多議論。
宇文適環顧眾人,似乎是在這受人冷眼的這幾年裏習慣了旁若無人,現在還沒改掉。
“兒臣見過父王。”
“適兒免禮,先坐下吧!”
宇文成泰此刻和顏悅色,宇文適聞言也不多話,徑直走向宇文臨,卻沒在宇文臨身旁的位置坐下,而是繞了一步,來到杜吟萱身旁,才坐了下來。
宇文臨隻當是三哥還在生氣,便獨自抑鬱,也不去打擾他,杜吟萱夾在中間,隻覺得氣氛十分怪異,莫名地想看向宇文適,然而這一看,卻見宇文臨似笑非笑看著她,杜吟萱下意識回過頭去不看他,順帶抱著宇文臨的手臂不放。
“大王,國師到了。”
沒一會,公公喜盈盈的叫喚聲傳來,殿內立即一片嘩然,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還以為是個雙鬢斑白的老年人,然而進來的人真叫杜吟萱意外。
國師一頭黑溜溜的墨發,臉上也沒有那麼多的皺紋,模樣也不是事四十來歲的樣子,真不像一個六十八的人。
“想不到,國師花甲之年,身子骨還是這麼硬朗。”
杜吟萱輕聲感歎,同時也有些也羨慕,宇文臨看她那麼驚歎,張口欲說什麼,卻被宇文適先行開口止住,“國師常說,笑一笑十年少,這些年遊曆山水,想來他老人家生活過得十分愉快。”
杜吟萱頷首,微笑道:“謝謝三哥!”。宇文臨默默地合上嘴,大王與國師寒暄著,反倒是讓太子先拜見國師,看的杜吟萱目瞪口呆,扯了扯宇文臨的衣角,小聲問道:“為何太子要向國師行禮,他不是儲君嗎?”
宇文臨道:“因為……”
“因為國師是太子的親傳師傅,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宇文適又搶著道,杜吟萱和宇文臨皆是一臉驚訝地看向他,宇文臨忽然發現了什麼不對勁,杜吟萱抿了抿唇,又道:“多謝三哥!”
宇文適喜笑顏開,笑道:“客氣!”
宇文臨又沉默著,杜吟萱看他那一張苦臉,不敢再說話了。
“時光真是白駒過隙,眨眼間,皇子們都長這麼大了。”
國師與一眾皇子打了招呼之後,有感而發,被一群君與臣隔絕在外麵的杜吟萱和太子妃你看我,我看你,另外一個女孩子宇文瑾言,竟然也在外麵坐著一言不發,不去湊熱鬧。
“國師許久不回金都,可都不知道好些事,”宇文成泰笑盈盈道,國師看似很感興趣,“哦,臣老了,就喜歡聽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