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臨撫著杜吟萱的臉,杜吟萱醉眼朦朧地看著他,“杜吟萱,你說的是真的?”
杜吟萱點了點頭,宇文臨眼底閃過一絲哀傷,這一刻,他的第一個想法不是恨西蒙,隻是覺得,自己英明一世,到頭來娶了什麼都不清楚,實在可悲。
“為何嫁給本王?”
杜吟萱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往他懷裏蹭,“你是不是傷心了?不傷心了好不好。”
宇文臨悲痛地閉上眼睛,睜開眼,難得的情緒快要崩潰,還是堅持道:“回答我的問題。”
“不想告訴你,我要休息。”杜吟萱鬧了小脾氣,有些生氣,宇文臨沉重地點了點頭,嘶啞著聲音道:“好!”
說罷抱起杜吟萱,徑直向掛著華麗的金絲帳的楠木床走去,將她放在床上,宇文臨看著杜吟萱熟睡的模樣,自然而然想到了他的通靈寶玉,那塊玉如果還在他的身邊,他肯定可以通過通靈寶玉看到杜吟萱的原身,然而那塊玉,他已經給了宇文適,已經不屬於他了。
宇文臨起身到茶幾旁去坐著,默默地喝著已經涼透的茶水。
夕陽沉沒,天邊一片紅暈,彩霞異常絢爛,如一片火在天空中燃燒。
清寧殿,杜吟萱緩緩睜開眼,見自己躺在床上,霎時驚起,驚恐地環顧四周,發現這是自己昨晚睡的床,才稍微放鬆了一點。
杜吟萱翻身下床,急匆匆向外走去,見宇文臨已經不在屋裏,杜吟萱想起了荷塘的事,至少誰殺了芙兒,她應該弄清楚,杜吟萱出門徑直往荷塘去了,這時候,宇文臨也不會管她的行蹤。
來到荷塘處,杜吟萱能感受到有人的氣息,還不隻一個人,卻沒有看到人的影子,想來是今天的侍女告發她了。
杜吟萱將計就計,往荷塘邊去,裝作在等人的樣子,僵持了許久,也不見有什麼人過來,藏在假山裏的人,終於還是忍不住現身了。
“杜吟萱,你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幹嘛呢?”張迎一出現,便犀利地質問杜吟萱,杜吟萱見她出來也不驚訝,道:“等王爺。”
“哼,撒謊,這荷塘是宮裏的不祥之地,表哥才不會來這裏,你說,你是約了哪個人?”
“我似乎沒有必要跟你彙報。”杜吟萱淡淡說道,張迎一聽便來氣,大步流星走到杜吟萱對麵,指著杜吟萱,道:“杜吟萱,你聽好了,你別以為嫁給表哥就可以跟本郡主平起平坐,表哥不喜歡你,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你沒資格跟本郡主叫板!”
杜吟萱聞言眼睛都不眨一下,平靜地把張迎的手扳了下去,道:“郡主還小,喜歡不喜歡的事,你沒必要知道得太清楚。”
張迎咬咬牙,一把扯過杜吟萱手上的手鐲,杜吟萱也是沒有想到她會有這一手,手鐲一下子被她扯了去。
“聽瑾言表姑說,這手鐲是表哥給你的是嗎?”
看著張迎把她的手鐲高高地舉起來,杜吟萱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張迎趾高氣揚道:“你給我看好了!”
說著,張迎用力把手鐲扔到了荷塘中央,杜吟萱頓時心痛如刀割,對著張迎,心急如焚道:“張迎,你怎麼能扔我的手鐲?”
“我就扔,怎麼了!不服氣?”
杜吟萱懶得搭理她,焦急之下,轉身就跑向荷塘,張迎一把拉過她的手,“你不許去,別想著找回來。”
被張迎牢牢拽著,杜吟萱用力一甩,張迎瞬間鬆開了杜吟萱的手,被甩到一旁去,眾侍女霎時看呆了,張迎躺在地上,吧嗒吧嗒地哭了起來。
杜吟萱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張迎,被侍女們狼狽地扶起來,杜吟萱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再用力,也不可能把一個活人甩那麼遠,杜吟萱突然意識到張迎剛才故意鬆手的?
她的哭聲傳了出去,沒一會,就引來了在散步的王後,杜吟萱隻能說太巧,又或者說張迎就是知道了王後就在附近,才會大哭。
“迎迎這是什麼了?”安睇王後心疼地安撫著哭泣的張迎,張迎哭得越是厲害,指著杜吟萱哭訴道:“姑媽,她推我。”
“沒事沒事,寶貝不哭了,姑媽會給你做主的。”安睇王後拍拍胸脯,杜吟萱咽了一口氣,已經做好與安睇王後頭一次婆媳戰的準備。
“杜吟萱,誰給你的膽子?敢對迎迎動手?”安睇王後嚴厲地嗬斥,發怒的樣子像極了想要吞噬活人的饕餮。
杜吟萱發現,這句話她聽過,真是母子連心,話都一樣,目光一轉,杜吟萱看著張迎眉飛色舞的樣子,發現自己被一個小丫頭給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