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吟萱把蓋頭往床上一扔,站起身,到宇文臨跟前質問道:“宇文臨……”杜吟萱指著宇文臨,突然收到了宇文臨藏刀似的眼神,瞬間改口:“王爺,才第一天你就對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
宇文臨冷冷看著她,道:“你是要自己過去,還是他們抬著你過去?”
吟萱看著還留下的兩個大漢,頓時慫了,賭氣道:“有手有腳,我自己走!”
杜吟萱隨著大漢走到門口,宇文臨鼻翼微動,警惕地看向了香爐,猛地叫道:“站住!”
杜吟萱不耐煩回頭一看,見宇文臨往香爐裏倒了一杯酒,隨後把燭火扔進去,一把火燒了她留下的蟲子。
“別讓本王再發現這樣的小動作,殺了你,還是滅了西蒙,於本王而言,如同踩死腳下的螻蟻。”
杜吟萱不甘心地咬著嘴唇,她要硬拚,未嚐不是宇文臨的對手,宇文臨見她這模樣,冷哼一聲,又道“本王勸你替西蒙的百姓考慮考慮,別因你一人之錯,讓西蒙血流成河。”
杜吟萱憤恨地看向宇文臨,簡直禽/獸,惹不得,走了便是,杜吟萱收回目光,抬腿離開了房間。
被趕出婚房的杜吟萱住到了她的新領域—— 雲水謠。
雲水謠環境清幽,是個不錯的地方,隻是一個人待著就清冷了些。
“他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該成親第一晚直接把我攆出新房,莫非他有喜歡的人。”躺在床上,杜吟萱回憶著宇文臨的言行舉止,沒什麼異常,就是這點奇怪了些,還是他真的特別討厭她?這麼討厭的話,以他在徽月的地位,完全可以把她推給別人,不一定要接旨。
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難以入睡,杜吟萱又坐起來,看向了外頭,這一看,也是嚇了一大跳,隻見窗戶上爬滿了各種死去的人,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小孩,都是一臉慘白地盯著她。
“那個,同道中人,你們都進來坐坐,喝喝喜酒也行啊。”杜吟萱笑道。
趴在窗上的那些鬼果然進了屋子,有個佝僂著背的老鬼道:“尊主,靖王爺娶過一個王妃,不過前任王妃嫁進來兩年,王爺都沒有碰過她,最後還是休了!”
“為何?那個女人不好看?”杜吟萱頓時來了興趣。
“好看,丞相的千金蔣婉兒,天姿國色。”另一個吊死鬼回應道,他那吐出來的舌頭還沒收回去,死不瞑目的白眼也沒有翻回去。
“這麼說,這個王爺大有問題。”杜吟萱竊喜,一屋子的鬼搖搖頭,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一隻半邊臉塗滿紅堊,另一邊卻是白堊的戲子在一旁舞劍,如同他還在台上表演,用唱腔道來,“尊主,鬼帝說了,這個宇文臨有著百年的壽命,你殺不了他的。”
杜吟萱一聽,頓時暴起,“什麼?他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都能活這麼久,我為什麼在十八歲的大好年華就死了,鬼帝怎麼那麼不公平?”
眾鬼一聽,皆沉默了,哪裏不公平了,她為鬼也是位尊權重,哪裏不公平了?
那戲子又唱道“尊主,我也才二十三歲~”
杜吟萱又冷靜了下來,“那你們說我要怎麼辦?不能殺他,還得陪著他過日子不成?”
“尊主自行決定,我等要去覓食了。”那老者出言,杜吟萱也就允許了。
他們走後, 杜吟萱又躺回去,外麵一片靜悄悄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隻要宇文臨不找她的麻煩,她就不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