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你安排的人明日還有事情要處理,要等到後日才行,再者多一日的時間準備,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我們才能準備得更充分一些,到時寧王查起來,才不會露出什麼破綻,”寧願解釋道。
慕容姝‘哦’的應了一聲,心裏猜測,兄長為自己找的,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竟然要如此大費周折。
慕容湛說完話,就又裝作形狀哀切的樣子走出院外,走出院子不久,曾書意派出來送藥的小廝也到了慕容府,慕容湛接了藥瓶,看得出這些也都是曾書意的一些心意,並未推辭。
接了藥,慕容湛走回書房,心想,曾書意意欲何為,自己是越發看不真切了。
晚間,慕容府一派冷冷清清的樣子,顯出幾分寧靜。幾裏外的寧王府,卻是燈火通明,府裏內內外外皆鬧了開來。
周婉落水本無大礙,到了府上不久就醒了,醒來又發作了一番,隻見寧周兩家的人圍了一地,下人們誠惶誠恐的,周家的人一直在鬧個不停。至於寧王,回了府上就徑自往書房去了,吩咐了任何人不得來找,也沒有人敢去吵寧王。
“婉婉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那寧王作為婉婉的公公,竟也不來慰問一番。”周家的現任主母劉氏不滿的對著周毅說道,語氣中帶了幾分刻薄之意。
隻見得劉氏綾羅珠翠戴了滿身,厚重的妝容使得整個人平白添了幾分戾氣,對於寧王不來看望周婉,寧氏顯然心中帶了氣。
周毅拉了劉氏欲要出去找寧陽的動作,小心道:“夫人啊,你也不看看這寧王是何許人也,好在我們婉婉也沒什麼大事,就別去打擾寧王了吧!還有,我讓你帶的城東的地契有沒有帶來?”
“帶了!”劉氏從袖中拿出地契問:“這城東的地契你要來做什麼?”
“這不,慕容家那姑娘被婉婉推下水,可能這輩子也不能出門了,慕容家要婉婉賠命,好在寧王幫忙說了話,隻要了我們城東的地。”周毅解釋說,隱下了白銀萬兩的事。
“什麼?”劉氏尖銳的語氣劃破大廳:“那慕容姝可是寧王讓婉婉做的,現在婉婉還落了水,寧王不賠我們這周家也就罷了,怎麼還要我們周家把地拿出來?”拿出手的地契又被劉氏收了回來,周毅想要製止又畏懼劉氏不敢開口,任著劉氏在寧府讓嚷嚷。
“夫人呐!我們就隻有婉婉這一個女兒,現在婉婉是寧家的媳婦,我們替寧家把城東的地拿出來賠給慕容家,不就等於是在幫婉婉嗎?我們現在先忍一忍,等日後寧王成了大業,我們有多少的地還怕那不回來嗎。”等得劉氏在亭內鬧完,周毅才小聲勸道。
“這城東的地可是我娘家給我陪嫁的,也是給婉婉作嫁妝的,反正我不給。”劉氏聽了,仍舊咬死了地契不放手。
周毅無奈又隻能繼續勸說,兩人就著地契吵了起來。
周婉醒來心中有氣,將底下的下人都打罵了一番後,發現自家父母還在吵鬧不休,繞來繞去卻隻為了那一紙地契,心中越加煩躁,朝著吵鬧的兩人吼了一聲:“都別吵了!”
還在吵鬧的兩人被周婉一生喝住,劉氏見周婉醒了,見周婉臉色蒼白的樣子,眼中漫出幾顆淚,‘心肝’的叫著就一把把周婉抱住說道:“人是寧王讓你推得,出了事也得是寧王去收拾,那地,可是你外祖特意留了給我們娘倆的,憑什麼寧王說一聲就得給出去啊,你爹還一直幫著他說話。”
劉氏對著周婉不住地抱怨,周婉聽了,也沒跟著鬧,反而勸著劉氏:“娘,你也知道寧王府好了寧哥哥才會好,婉婉如今已經是寧哥哥的妻子,也就是寧王府的人了,你既說了那地是留給我的,那我也想讓娘把它給了寧家,娘就答應了吧!”
劉氏聽了周婉的話,心裏有幾分被說服,還有幾分猶豫,周婉見到劉氏似乎有答應的意向,忙扯了劉氏的袖子嬌聲說道:“娘,你就答應了,答應了好不好嘛!”
看著女兒慘白著小臉衝自己撒嬌,劉氏的心也跟著軟了,心想,罷了罷了,既然女兒都不在意這塊地,自己守著又能幹嘛呢,還不如痛快一點,免得寧王對自家女兒生了嫌隙。
劉氏白了一旁站著的周毅一眼,才拿了地契遞過去,周毅忙把地契收了,心想,還是女兒好,能說動得了家裏的這位,打算明兒一早,就把地契給寧王送過去。
塘外雀鳥的聲響嘰嘰喳喳的作響,吵吵鬧鬧了大晚上的寧王府,至此動靜才緩緩的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