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跟著曾書意一路到了曾書意提到的亭子,果真見亭子中央還留著茶點瓜果。得了命令,兩位禦醫分別上前將瓜果一一驗過,又商討了一番,才上前稟報道:“小人檢查過了,亭中的茶水瓜果都是正常的,並不存在異樣。”
“什麼?”禦醫的話一出,幾人都覺得有幾分不可信,雖與預料之中的有所差別,慕容湛還是很快鎮靜下來複問:“隻檢查了茶水糕點?所用的器皿可都有檢查過,尤其是我家阿姝用的茶盞。”做出真要徹查到底的樣子,周毅剛鬆下來的神色又提了上來,反觀寧王這時候卻有些淡定,也不說話,隻在旁邊看著。
聞言,兩位禦醫又跟著曾書意去檢查亭中的器皿,由曾書意指認幾人用過的茶具再由禦醫一一驗查是否有所問題。
曾書意指出了慕容姝在亭中引用過得茶盞,兩位禦醫正待拿起茶盞來仔細查驗,卻不料這時從不遠處的林子裏越出一隻花色斑駁的貓來,直撲向兩位禦醫,拿著杯子的禦醫被貓衝撞,手上被劃出一道劃痕,禦醫一時手中一滑,杯盞落下,碎在了地下,順勢桌上所有的器皿都受了牽連,也一並碎了,一堆碎片混雜,一時也分不清誰是誰的。
至此,再也無法繼續查驗下去。杯盞被撞碎,即刻就有人上前製住了那隻貓,不待慕容湛再問,周毅這時候知道證據已無,又得了氣勢道:“證據被毀,慕容湛你怎麼說,你今日可要給我周家一個交代才行。”
“也不知這證據被毀之事,周家主你知道幾分,我家阿姝若有閃失,我定不幹休。”慕容湛也不讓,雖隻是及冠之年,麵對積威甚久的寧王與周毅,也沒短了氣勢。且從到曾書意府上再到落水,積極的一方一直都是周婉,爭下去,周家也不能討到什麼好處。
就在兩家人越爭越急的時候,寧王徑自揮劍斬了方才衝撞禦醫的貓,貓血濺了亭子一地,抱著男的小廝也退了幾步癱坐在亭中。
動靜過後,四周寂靜,昏昏暗暗的光線,一地的血痕莫名的有些滲人。斬了貓,寧王也為擦劍,就著血跡收了劍道:“都是這孽畜擾了幾家的清淨,而今這孽畜已死,也算是為兩位侄女兒解了恨,世侄與周兄切莫為了這孽畜傷了和氣,現下還是兩位侄女兒的情況要緊。”
寧王的話一出,和著地上的斑斑血跡,多了幾分震懾效果,慕容湛心中有氣,顧念到實際情境,也隻能忍下,本來想著要借著這事發作一番,隻能就此淡了想法,好在,慕容姝也並未真遭了這群人算計。
眾人又回到了大廳,隻等著內廳會診的其他幾位禦醫出來說明慕容姝和周婉兩個人的狀況。幾人又等了一會兒,幾位禦醫才陸陸續續的走出內廳,給幾人見了禮。
一位年紀稍長的禦醫這才開口說道:“世子妃隻是嗆了水,整體並無大礙,受的驚嚇好好將養幾月也就好了,隻是切記這幾日不要再吹風受了寒,這次落水雖無大礙,也受了寒,若是在吹了風可能會引得寒症。”周毅聽了,還想發作質問幾聲,卻被寧王的眼神製止,隻得暗暗心疼,周婉要白白受了幾月的苦楚。
“那我家阿姝呢?”慕容湛作焦急狀態的問道,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至於端敏郡主......”禦醫在回答慕容湛話時,麵上顯示出幾分為難之色,讓眾人一顆心也不禁跟著懸起來。回話的禦醫繼續道:“記得郡主殿下在幼時曾就落過一次水,其實那次落水就已經落了寒症,這幾年仔細調養才未發作,這次落水,竟是,竟是將多年前的寒症也一並引了出來,且郡主在水中又再次受了寒,更是引起了風寒,下官,下官也不能保證郡主這次能夠痊愈,隻能用藥養著,我看郡主吉人自有天象,相信,定能長久。”禦醫說完,便不敢在多言。
慕容湛聽著回答,眼眶頓時紅了起來,看著周家人的眼神,更是不善,似乎並不會就此幹休。曾書意在一旁看著慕容湛的神色,不禁也跟著有了幾分擔憂,欲要走進內廳看個明白,最後出於禮教又隻能生生止住。
就連禦醫最後也說起了‘吉人自有天相’,眾人紛紛猜測,看來這一次,慕容姝是不大好了,也許就是就保下一條命來,也不能再恢複往日光彩了。眾人都清楚,禦醫尚未名言,慕容姝月前才受了重傷,怕是也沒那麼快能痊愈,現在又落了水,禦醫所說的情況,應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