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婉玉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冷哼,“我敢信你嗎?”
她又想到他欺騙她的事上去了,顧慕寒自然也聽得出,沉默了下去,但還是固執地不放手,渾身散發著你就非得跟我提這茬才高興的不悅氣息。
倆人就這麼僵持了下來,直到聽見外麵傳來動靜。
藍婉玉身體緊繃,急忙推搡顧慕寒,“你看你看,我媽他們回來了!”
“那既然這樣就別出去了,反正他們都看見客廳裏沒人了,突然跑出去,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他故意道。
藍婉玉已經被他整得徹底沒脾氣了,不過他說的也對,現在出去,臉上總帶著點心虛,見了麵還是尷尬。
雖然沒出屋,藍婉玉還是掙脫了他的懷抱,坐到一邊的桌子旁,一邊冷靜一邊製造彼此有距離的現場,方便一會美媽突擊衝進來時,看見的是一幅相敬如賓的畫麵。
她將收在口袋裏的結婚證出來,拉開抽屜,找出一隻粉紅色的盒子,小心仔細地將其放好。
“這下不用藏著了,就讓你住在這個漂亮的小盒子裏麵吧,你可別突然失蹤咯!”
她對著盒子也能說話,把一旁的顧慕寒看傻了。
“你們女人都是這樣的?”他挑眉問。
藍婉玉點頭,“別人我不知道,你老婆我就是這樣的,怎麼了,後悔了,那就拿著這盒子去唄!”
顧慕寒凝著她的眸光一黯,聲音冰冷,“藍婉玉,離婚這種話可一不可再,第一次說還是有點嚇人的本事,若天天掛在嘴上說,威脅不了任何人。”
藍婉玉暗自唏噓,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有點被冷到的意思。
話音落下,他徑直起身走出了她的臥室,留給她一個莫名其妙的背影。
藍婉玉對著他的後背吐了吐舌,但還是很受教的,再不敢隨便開口離婚閉口離婚的了。
等她從臥室裏出來,就看見父親翻箱倒櫃,旁邊站著顧慕寒,視線隨著父親的動作尋找著什麼,她剛想上去問他們在做什麼時,顧慕寒的聲音傳來過來。
“爸,你左手邊那個應該是了!”
藍佳傑順勢看過去,哈哈大笑,“是是是,我真是老眼昏花,就放在這裏都找不到。”
說話的當口,他拿出了一副棋盤,藍婉玉汗顏,男人跟男人,就玩這個。
藍佳傑把棋盤打開,與顧慕寒各自拿著屬於自己陣營顏色的象棋子擺好,準備開戰。
藍婉玉看著顧慕寒端坐的姿勢,鄙視道,“你懂下棋嗎?”
“皮毛!”他勾唇一笑。
藍婉玉聞言心中一喜,跑到老爸的身後開始幫他捏肩鬆筋骨,“爸,殺他個片甲不留,讓他看看我們藍家的本事。”
藍佳傑較女兒還是穩重一些,看了一眼顧慕寒,淡笑,“切磋切磋罷了,都是一家人,給你說的好像上陣打仗似的,慕寒你別有壓力,自己想怎麼下就怎麼下!”
“好的,爸!”顧慕寒看了一眼得瑟的藍婉玉,上來就把馬跳了。
藍佳傑欣賞地微微頷首,接著也拉開了自己的防守線。
藍婉玉本打算在這觀戰,直到顧慕寒敗下陣來後好奚落一番,誰知在廚房裏忙碌的楊玉玲探出頭來,對著她喊道,“過來幫忙,做你該做的事。”
“呃……”藍婉玉額上掛起三條老粗的黑線了,抬頭去看顧慕寒,他雖在下棋,但嘴角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顧慕寒你笑什麼?”她不爽地問道,怎麼他看到她要去做事就這麼高興嗎?
可對麵的人根本就沒打算理她,出動自己一個“車”後,看到藍佳傑蹙眉,長腿交疊,疏懶著身子靠向椅背。
“爸你別急,慢慢琢磨!”
藍婉玉看著他這個死樣子就來氣,低頭去看棋盤,發現顧慕寒動的這個“車”給父親造成了進退兩難的困局,若是保馬則損失自己一個車,要是保帥則要被對方連吃三顆兵。
惹嘿!她杏眸瞪圓,這是師從哪派教出來的高徒啊,對麵那家夥不止是吃死了她,還吃死了父親的棋路,就這麼短短一兩分鍾?
“爸,你可是常勝將軍啊,現在才開局多久啊,你就不知道怎麼動了?”藍婉玉情急地衝著父親喊道,她老藍家的臉麵可不能丟得這麼窩囊啊。
許是被藍婉玉的話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藍佳傑咳嗽一聲,斜眸,“怎麼不會動,這有多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