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雨茜站在落地窗前,聽著電話裏私家偵探給她彙報調查結果,絕美的麵容因聽到的消息微微顯出幾絲猙獰。
“行了,我知道了!”
私家偵探還沒有說完話,她已經不想再聽,掛了電話,氣惱地將手機狠狠地砸向了窗子。
幸好這窗戶是經過強壓強摔過來的,才沒有被手機砸出窟窿,不然站在窗子麵前的美人,也要因此受傷。
“真的結婚了,嗬,連證都打了,這算什麼,寒哥,你好狠的心,十年了,你早不接晚不接,偏偏在我宣布要回國的時候結婚,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她失去控製地尖聲力喊著,身體因為巨大的吼叫繃緊著,雙手緊握成拳,尖細的指甲用力地沒入手心裏,可是憤怒之下,哪裏顧得上這份疼痛。
喊罵過後,心情還是沒有得到一點舒緩,她回過身去,像瘋了一樣,開始掃落桌子上所有的物什,“劈裏啪啦”地摔了一地。
聽到響動的艾米從隔壁房間跑了過來,推開門看著一地的狼藉和氣得都變了形的蔣雨茜,怔在原地不敢動作。
她可從未見過蔣雨茜這副模樣,絕美的模樣不複存在,活像變了個人,像……得知了白雪公主還活在世上的惡巫婆!
見到她那一臉驚懼,蔣雨茜也顧不上形象,衝上來一把擰住她的耳朵,一邊擰一邊罵,“你看什麼?你也來我的笑話是不是,你算個什麼東西,滾,給我滾……”
她將艾米推了出去,“哐當”一下甩上了門。
可憐的艾米倒在地上,捂著自己疼痛的耳朵,聽著房間裏一陣又一陣砸物的聲音,不停地哭泣著。
蔣雨茜將房間裏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清光,最後是花瓶,把穿衣鏡砸出了無數的裂痕,看著鏡中無數個自己癲狂的模樣,蔣雨茜疲憊地跌坐在地,狂笑著,哭著。
這十年的苦,沒有人願意聽她傾訴。
去到異國他鄉,才知道自己的嬌蠻任性人家根本不待見,她改了自己不少的脾氣,可又因為是東方麵孔,出鏡率十分低,一致好幾年沒有角色出演。
家人因為她的意氣用事斷了她在國外的一切開銷,她又因為一身傲骨不願意從事低下的工作來養活自己,她說她的手,隻能用來拍電影出鏡,不是用來刷盤子的,她學會了外國人的潛規則,利用肉體來換取角色,從跑龍套重新出發,一步步到有台詞,十號女配角等等角色,她想過自己在堅持下去也會像茱莉等變成一線紅星,事實上她也差不多了,可是這十年,她也被光影背後的黑暗摧殘得不成人形了。
沒有人知道她的苦,就連顧慕寒都不知道,她不敢告訴他,她的身體已經不幹淨,她不敢回來麵對他的深情。
可是她想他,越是不好過就越想,每一次給他打電話,他雖然暴怒,但都會接,會聽她把要說的話說完,她知道他在怪她拋棄了他的感情,可是她已經受到了懲罰,為什麼回來之後,老天爺還要這樣戲弄她,為什麼?
那個女人,不管是真的假的,她一定要把她從顧慕寒的身邊趕走,隻有這樣,顧慕寒才回心轉意,她才能重新擁有他。
敢跟她搶男人,簡直是活膩味了。
蔣雨茜冷笑著,凝望向窗外的眼瞳中閃耀出怨毒的光芒。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上傳來一陣弱弱地敲門聲。
她應了聲,爬起身走向梳妝台。
艾米推開門,小心翼翼地站在門邊,盯著那道纖瘦的背影。
“茜姐,寰宇那邊的記者招待會準備開始了,我們現在要過去了嗎?”她抖著嗓子問道。
蔣雨茜回頭看了她一眼,瞧見她臉上的驚惶,起身走了過來。
艾米垂下頭,不敢去看她。
蔣雨茜走到她麵前停下,拿起她的雙手,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滿是愧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