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的身體猶如鬼魅一般飛去,很快就到了那些追趕而來的黑衣人的麵前,不知道他如何動作,那三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黑衣人已經落下地來。
片刻功夫,便將屍體解決轉身回返,恭敬的站在了馬車前,“主子,已經處理好了。”
馬車裏一片寂靜,男子骨節分明的大手拂過他手心裏握著的一隻瓷瓶,月光照進來劃過他的下巴,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微微上揚,“走吧。”
車夫坐上車轅,對馬車裏男子的命令不持絲毫的反對意見,韁繩高高的揚起,狠狠的抽了一鞭,馬兒得得的馬蹄聲響起,片刻功夫便消失在了河水邊。
刺骨的冷襲入身體的每一處,雲筱和春蘭的身體仍然浸泡在河水中,二人身體的溫度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十一月的天氣本就冷了下來,晚上的時候則是更加的冷了。
春蘭不會遊水,身子在河水裏使勁掙紮了幾下,掙紮的力度則是越來越小,緊緊拉著雲筱的手也在慢慢的鬆開。
就在這個時候,雲筱終於放開了緊緊扶著門框的手,她的身子極其靈活的拉著春蘭從馬車車門裏出來,帶著她一起向不遠處的岸邊遊了過去。
雲筱探出頭,向岸邊望了一眼,周圍一片寂靜,除了偶爾的一聲蟬鳴什麼也沒有,那輛馬車和黑衣人全部都不見了,隻餘下三匹馬在地上啃食著青春。
雲筱的眸子忽然一暗,因為她忽然注意到,那三匹馬的下麵有三處暗紅,心裏一凜,她剛剛在水下沒聽到任何的打鬥聲音,那些死死追著他們的黑衣人便消失不見了。
從此可見,那馬車裏的人是多麼的讓人驚懼,雲筱的心裏湧起一絲慶幸。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春蘭給從水裏拖上了岸邊,隻是春蘭不會水,天氣又冷,已經暈了過去。
雲筱用小手不停的擠壓春蘭的胃部,等春蘭將喝進去的水全部吐出來之後,雲筱才鬆了一口氣。
隻是這口氣還沒有吐出來,她的身子就直接僵硬在了那裏,一柄泛著銀光的長劍驀然出現在雲筱的頸項下,月光照射到劍身上反射出的一抹冷光剛好刺入雲筱的眼眸,隻覺得一抹清冷的刺骨冰涼襲入全身,竟是比剛剛被冷水浸泡,再被冷風吹過的身體還要冰涼。
雲筱側了側眸,看向自己的身側,穿著一身黑衣的人正站在自己的一側,那人全身都被黑色緊緊的裹在一起,即便的眼睛,都用了東西遮掩,根本就看不出這人是誰。
隻是讓雲筱詫異的是,手執長劍的人身形並不高大,反而略顯嬌小。
雲筱很快就讓自己鎮定了下來,冷哼了一聲,“你是誰?”如果自己沒猜錯,這個人顯然跟隨了自己一路,看著那些黑衣人追殺自己,看著自己落入水中,等黑衣人死掉,自己又救了春蘭,正放鬆的時候給予自己致命的一擊。
這中間的每一環都扣的極為巧妙,如果有一步差錯,都會被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雲筱竟然不知,這京城什麼時候竟然有這麼一個狠厲的人盯上了自己,那種感覺就猶如被一匹狼給盯住了一般。
黑衣人冷哼一聲,清冷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異樣,“走!”
雲筱微微皺眉,竟然是男子的聲音,她的雙眸再次落在了黑衣人的身上,眸子裏多了一抹疑慮。
她也不過多的過問,伸手一隻手拈住長劍往後推了一分,站起了身子,這才得空將自己裙子上的水擰落,竟是不怕自己頸項上的長劍。
“你不怕我殺了你?”黑衣人的聲音裏帶著幾不可查的探究。
雲筱勾唇淺笑,“自然怕,不過,在死亡來臨之前,我更怕冷。”
衣裙全部都被河水打濕,風一吹,隻覺得自己的身體更加的冷了。
黑衣人的長劍落在雲筱的頸項上,刺破一點肌膚,露出絲絲的血跡,血珠落在泛著冷光的長劍上,配上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倒比平日裏多了一絲的誘惑。
春蘭悠悠轉醒,眉目輕輕的眨動了一下之後,眸子有一瞬間的愣仲,仿佛不相信自己還活著一般。
眉眼微抬,便看到那長劍上的血珠慢慢滑過長劍向下低落,心神隻是瞬間便整整的被提了起來。
春蘭的呼吸不自覺的加重了一分,忽然伸出手看準了角度對著那黑衣人狠狠的一推,這一下使足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又用全身的力氣吼出了這一句,“姑娘,快跑!”
即便如此,那黑衣人隻是微微側了側身,便避開了春蘭的攻擊,他再次看向身側的雲筱,語氣已經帶了嘲諷,“沒想到四姑娘的丫鬟這麼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