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這麼不敲門就大搖大擺進來的人,當然是非厲洺翼莫屬。
看見她驚慌的模樣,厲洺翼的鼻間又傳出一聲冷哼。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的***才剛剛得到過滿足,現在的他並沒有再出言諷刺。
而是直接把手裏的一隻裝著衣服的袋子扔到床上,冷冰冰地開口:“穿上。”
袋子裏是一整套嶄新的貼身衣物,跟一條灰色的連身長裙。
可是恐怕他們兩人都不會注意到,這條長裙正是kuqi發行的晚春係列限量版。
秦念歌猶豫地低頭看了看身上穿了一半的病號服,還是聽話地躲在被子下麵重新把病號服脫下,一點一點地磨蹭著拿過那隻袋子裏的衣服。
厲洺翼一直都在病床旁邊站著,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動作,唇邊甚至還一直帶著幾分譏屑。
秦念歌被他這麼看著,仿若鋒芒在背。
一邊想要快點把衣服穿在身上,一邊又手忙腳亂得不成樣子。
等好容易把身上收拾妥當,她的額上竟然不自覺地沁出一層薄汗。
厲洺翼皺眉看著她臉上細小的汗滴,還有額上那塊包紮著的傷口。
良久,才又沉聲吩咐了一句:“走。”
“啊?”秦念歌不由得愣了下。
本來厲洺翼讓她換下病號服的時候,她就有些奇怪,現在又聽見他的命令,心底的疑惑頓時更深。
雖然她身上的傷不太嚴重,可是按照厲洺翼的習慣,不是應該讓她一直住到痊愈才會出院的嗎?
今天怎麼突然換了性子?
她的遲疑又一次成功地燃起了厲洺翼的怒火。
他緊皺著眉頭,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怎麼?還在等你的姘頭來病房見你嗎?”
他口中的所謂“姘頭”是誰,可想而知。
秦念歌心裏一緊,下意識地爭辯:“我沒……”
“好了,收起你那虛偽的解釋,我不想聽!”厲洺翼再次冷哼一聲,就轉身朝著病房外走去。
秦念歌昨晚被送來醫院時,一路匆忙,根本沒帶什麼東西。
現在要離開,也是一身輕鬆,除了床邊那隻背包,甚至連換下來的衣服都已經被蘭姨帶走。
她隻要兩手空空的跟在厲洺翼身後就好。
身邊的男人依舊冰冷得難以接近。
可是秦念歌卻還是沒出息地感受到一陣熟悉到骨子裏的安心。
這種安心,也就隻有身邊這個男人才能給她。
盡管之前,她才剛剛承受過他說的怒氣。
聽話的跟在厲洺翼的身後,剛出了醫院大樓沒多久。
秦念歌就看到厲洺翼的車停在了門口。
難道他是要帶她回家了嗎?
是的,她還是忍不住把那個地方稱之為家,盡管前一天,她還在盡力逃離那個地方。
可能是看她走得太慢了,厲洺翼終於不耐煩地停下腳步,回頭探身把她抱了起來。
秦念歌驚呼一聲,趕快摟住他的脖子,四周人的目光,也都在那一刻頻頻地傳了過來。
隻不過厲洺翼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勢,令那些目光也不敢明目張膽。
兩人才剛剛有過肌膚之親,但是在他的懷裏,秦念歌還是感到有些不自在。
但是現在的她卻不敢捋虎須,對他說出什麼拒絕的話。
沒辦法,為了讓自己不那麼丟臉,秦念歌隻好把頭埋在他的胸前,盡量讓別人看不清自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