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舉的過程很嚴格,不知道喬東升準備了哪些準備工作,這個時候卻沒有發揮出作用,整個人像是熱鍋上螞蟻,眼睛也急得又紅又腫、頭發淩亂。
選舉進行了一天時間,經過無記名投票、公開計票的方法,設立秘密寫票處等,當場公布選舉結果:趙旺以總數過半贏得此次當選村書記和村長“一肩挑”席位。
鄉黨委書找喬東升再次談話,要他談談對這次選舉的意見,他還是大局觀比較強,感慨地說:“這次選舉很公平、公正,趙旺比我年輕,能力比我強,素質比我高,我相信他一定能勝任這個職位,比我做得更好,也相信他日後能夠帶領村民致富。”
村民選舉結束後,趙旺又買了一頭豬殺,張張羅羅地請村民吃飯、喝酒,算是慶祝。
這人啊,一旦達到了自己的願望,就是要抒發激動的情懷。
而喬東升跟著錢肖到了南方去旅遊,臨走時把家裏交給大智他父母看管,也算卸任後放鬆心情,看看祖國美麗的風景,化解心裏的苦悶。
我爹和郝嬸結婚日期很近,我、葉紅、劉胖子和宋玲玲就開始張羅我爹和郝嬸的婚事。
郝嬸結婚的時候,帶了六萬八千元,爹也把他的存折拿出來交給郝嬸,這倆人把心都交給了對方。
你猜猜我爹有多少錢存款?整整兩萬三千元。
二零零幾年的時候,這些錢的數字對於一個農民來說,是一個大數字。
我聽到這個數字嚇一跳,還真沒想過我爹會存這麼多錢,平時總哭窮沒有錢,有時候還到信用合作社去貸款,或者出去借錢。到了關鍵的時候,嘿嘿,他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好手啊。
按照我爹和郝嬸的商量的意見,二婚就不要像頭婚那樣風光顯擺,此次婚禮要簡單,不要花太多的錢,婚禮這樣安排:
婚禮的新房選在郝嬸家的房子,因為她家的房子是五年前新蓋的98平方米的大瓦房;我們家那間1988年蓋的76平方米的老式瓦房歸我一個人住;郝嬸家一共是156畝土地,我家78畝土地都歸在一起耕種,等我結婚了就把我家的土地給我;婚禮的物品無礙乎就是一些新的被褥、換了一個新的彩電、一台冰櫃、電風扇和一個燒炕做飯的新鼓風機;家具能不換的就不換,購置了一個飯桌、二十個小椅子,說是家裏來個客人不能沒有椅子;從縣城雇兩台黑色桑塔納迎親車;訂桌數量為三十桌;一人三套新服裝,毛衣棉褲、襯衫襪子準備齊全;其他零碎物件包括碗筷碟子沒有多少,總共花費人民幣一萬六千八。
我爹和郝嬸都是會過日子的人,這些錢已經超出他們的預想,雖然有些心疼,但是,他們兩個人樂得合不攏嘴。
葉紅就勸說:“這些錢花的值,看看再有啥沒買的,趕緊買,別到結婚後,又不舍得買。”
我爹“樂嗬嗬”地說:“可別再買了,能省就省,留點錢給你們將來結婚用。”
農曆八月初八。天空格外藍,就像被洗過一樣幹淨,沒有一絲雲。
有風,卻柔,有情,卻濃。
難得的好天氣和難得的好心情。
隨著鞭炮聲聲震耳欲聾,由趙旺擔當主持人,爹和郝嬸結婚慶典正式開始。
宴席事先邀請了村裏一些親朋好友,結果事情出乎預料,村裏人聽說爹和郝嬸的婚事,很多人都已經來了,一家三四口人全報道,隨了50元或30元的禮金就坐在桌子上等著上菜喝酒。這場麵還算大,來了600多客人,原定30桌沒有夠,就分了兩場酒席安排鄉裏鄉親的賓客,充分體現出爹的人緣好、人氣旺。
趙旺和劉勝叔兩個人各自隨了300元大禮。
這個禮份子在那個時候,是非常少見的大禮份子。
為了使這場婚姻有意義和隆重,酒席現場安排在郝嬸家院子裏,搭棚放桌、設灶備菜。
現場音樂不斷,彩帶飄揚,隆重而喜慶。
爹和郝嬸甭提有多高興了,一直都在笑,不停地在輪桌敬酒。
這是我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
我爹老家山東那邊,還有我兩個姑姑,考慮她們的年齡大了,這個婚禮也沒讓他們來參加,隻是打了個電話,讓她們知道有這個事就行了,說好了過幾個月帶著郝嬸回來家去看看。
廚師都是劉胖子從縣城雇過來的,他指揮著一些村裏年輕人負責後廚各項事務。
我和葉紅、宋玲玲忙裏往外的,負責發發香煙、分分酒、倒倒水、拿拿瓜子,招待客人。
葉紅領著我像親哥哥一樣,認識了一些她家外地親屬、朋友和同學。
在介紹高中同學的時候,圍坐的一張桌子旁站起來一名男同學,說了一句:好久未見,甚是想念。然後雙臂用力就摟住葉紅。
葉紅不知道是想躲還是不願意躲,掙紮著漲得滿臉紅暈,我急忙用手拉住那位同學說:喂!喂!喂!哥們,別摟太狠了,她是我妹妹……
哪位同學也不好意思地放開了葉紅。
這位同學個子有一米八十多,穿著很好,臉麵光淨,戴著眼鏡,一看就是有錢的書生。
學富五車的書生,本來就讓人沒有多少文化的人敬畏,加上有錢,讓人更加羨慕、嫉妒、恨。
我和葉紅到了後屋,我就心急火燎地問她,剛才摟住你的同學是誰?
葉紅給我介紹他高中同學名字叫張揚,迄今未婚,以前談了一個對象,不知道為什麼黃了。他父母都是教師,自小家庭就好,在同學們中的威信很高,這次來是開著自己的小轎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