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在一個中午的時候吃過飯,騎著摩托來到劉胖子的家,他躺在炕上張著嘴“呼嚕呼嚕”睡的正香,如果按照常理把他叫醒,那不是我的作風,知道他父母沒在家,從廚房拿一個空不鏽鋼菜盆和一個擀麵杖,放到劉胖子耳邊一陣敲,劉胖子突然從夢中驚醒,立即坐了起來,毛愣看著我敲盆說:哥......哥啊!你快嚇死我了。
我笑得前仰後合。
劉胖子又躺下閉著眼睛不高興:“白瞎我的好夢了。你......你上輩子是雷公咋地?這輩子不整點動靜,我看你是不消停。”
我說:“起來吧,有好事跟你商量。”
劉胖子賭氣:“有啥好事?今天晚上去你家喝酒,賠我沒睡好的損失。”
我說:“行!必須行!”
晚上,我把劉胖子請到家裏,給他燉了一隻大鵝,從小商店買了點花生米、火腿腸,2元錢一袋的白酒、1元錢一瓶得啤酒6瓶,我說,他負責吃喝,我隻負責吃。
劉胖子看我不喝酒就說:“現在有幾個不會喝酒的人?不會喝酒得跟會喝酒的人在一起,沒有共同語言,連個朋友都交不透,你想不想再跟我往深裏處了?”
“怎麼不想?我還有事求你呢。”
“哥,你說,求我辦事,你還不陪我喝酒?哥,沒有這麼辦事兒的,你自己琢磨一下,看我說的對不對?”他把話扔在那,感覺他的話有點道理,如果不跟他喝點不講究,也不能把心裏最想說的話掏出來。
喝就喝唄。找一個空杯,一斤白酒兩個人分,6瓶啤酒一人3瓶,來吧!整。
劉胖子看著我喝酒,高興地手舞足蹈,頻頻舉杯敬酒。
酒,是辣的,情,是渲染的。喝了酒還真有許多話去說。
我看他高興就把心裏話掏出來,直言不諱地想讓他為我做個媒人。
劉胖子一臉愕然,停止吃嘴裏得肉:“哥,你......你看上咱村誰了?”
“你猜猜?”
劉胖子想了想:“魏小雲?李巧玲?......”
“不對。”
劉胖子用力想:“李巧玲!是不是?......我就猜到了,咱村就屬李巧玲長得帶勁,那身條、那臉蛋.....”
我搖搖頭:“是葉紅。”
劉胖子一臉驚:“啥?別扯淡了,你家是他家的仇人呢!人家眼光高、挑剔多,就是想搞對象,跟我搞也不能跟你搞啊。”
我裝作生氣,放下酒杯:“你還是我哥們不?再說那是以前的事,哪來那麼多恩恩怨怨的。現在她長大了,什麼事都明白了,要知道當初我娘寧可不要這頭豬,也不能讓喝一斤白酒的葉茂在大半夜裏瞎摻合,三折騰、兩折騰地自己掉進河裏淹死了怨誰啊?你可知道,在這個世界、咱這個村,咱倆是最好的哥們,現在哥們有事了,你必須幫!”
劉胖子看我不高興,趕緊說:“行,行,行!誰讓咱們是哥們了呢,我能為朋友兩肋插刀,你不是不了解我,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包在我身上。”
“現在的社會都講究包裝,你給我好好包裝一下,如果能把葉紅弄到手,我會感謝你幾輩子的。今天,先請你喝酒,咱倆商量商量怎麼辦,行不行?”
“吃飯、喝酒倒是可以,我就怕見了葉紅難為情,張不開口,要是敢張口的話,那我早就向她說我愛她了,三下五除二把她拿下了,還輪不到你呢。”
“別瞎扯了,別一天老想著自己的美事,喝完酒你就給我辦正經事。”
“那我試試吧,談不成你可別說我是窩囊廢。”
“這事要是成了,我請你大喝三天酒。”
“就請我喝三天?太少了吧,這麼大的事,三天哪夠。”
“那你說,該怎麼辦?”
劉胖子想了想說:“第一,你要是結婚了的當天,我給你當伴郎;第二,你要是有了孩子,那得認我為幹爹。”
劉胖子夠聰明,明明是很困難的事,讓他說的很輕鬆,很可能就是為了一個字“吃,”為了兩個字“義氣,”為了三個字“要臉麵。”
劉胖子邊喝邊吹牛,真是知識學雜了,天南海北的樣樣都能說幾句,不但談論曆史和國家大事,還能說出很多道聽途說的事,什麼什麼村書記和村長在外麵有女人、村長的姥姥在解放前是用一個玉米饃饃換來的、誰家誰家媳婦搞過破鞋等等。
劉胖子著說著喝著喝著就喝醉了,舌頭也大了,更加絮叨了,他說,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耽誤正事了,站起來決定現在就去找葉紅給我搭橋說媒。
喝這熊樣給我去辦事,不可能辦正事,我不肯讓他去,而他說死也要去,讓我一百個放心,所有問題他一個人去抗,於是就晃晃悠悠走了。
劉胖子這種做事雷厲風行、為朋友兩肋插刀得個性,真讓人心裏熱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