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嚴仲道傻,而是眼下的情況,趙博涵留下要麼是跟著趙軍主力一起戰死,要麼是被京軍俘虜,那又為何不讓他離開呢?
人隻有活著才會有希望,死了或者被俘虜了,那便不會再有任何希望了。
“趙公,仲道怕是隻有來生才能繼續為您效力了。”嚴仲道站起身,朝著北麵恭敬的鞠了一躬,小聲喃喃道。
他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了,而且這個時間已經不遠了,不會超過兩日了。
正在此時,外麵衛兵的聲音響了起來。
“何事?”嚴仲道轉過身,對著門外問道,今日他並沒有找人商議什麼事情,而是將自己關在房間中。
“回稟先生,剛才趙將軍的麾下士兵嘩變,有大約數千人已經打開城門逃離,到對麵投降了。”衛兵聲音顫抖的彙報道。
他也明白,眼下趙軍敗亡在即,隻是沒想到,最先出問題的居然是自己內部。
“什麼?趙大這個蠢貨,怎麼帶兵的?”嚴仲道心中一驚,頓時火冒三丈,這個趙大,便是之前跟隨趙博涵的那個趙家護院,此次出征,他作為趙博涵的心腹,也有領著一部火槍兵。
“這個……請先生去看一看吧。”衛兵無奈又一次拱手道。
“這……唉,對麵的京軍有什麼反應?”嚴仲道知道眼下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他急切想知道對麵的京軍會不會乘機攻城。
不過他也是多慮了,對麵的段天明和齊耀淵眼下正在準備明日總攻,暫且是不會打過來的。
此時段天明正在一臉懵逼的接受著趙軍士卒的投降呢。
“罷了罷了,去傳令,守好城門,讓趙大來見我。”嚴仲道苦笑的搖了搖手道。
“是。”衛兵趕緊的領命而去。
不多時,趙大就一臉氣憤的來到了嚴仲道麵前。
“先生,大公子是不是離開了?他是不是放棄我們了?”趙大憤怒的質問著嚴仲道。
“趙將軍,稍安勿躁,大公子有他的安排,無需你多言,做好的自己的本分,現在你告訴我,為何你手下的士兵會嘩變,你是怎麼帶兵的?”嚴仲道一臉嚴肅的反過來質問趙大道。
“我又哪裏知道,本來好好的,忽然就鬧了起來,等我過去,那些gou雜種已經逃出去了,我連問了好多人,都不知道情況。”趙大也是一臉氣憤道,他確實沒搞明白什麼原因。
“罷了罷了,你回去整頓好剩下的人吧,不要再出意外了,我們現在已經非常的難了。”嚴仲道疲憊的揮了揮手道。
“這……先生,請您給我個準信吧,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敗了。”趙大臉色難看的看著嚴仲道。
“就當時為公爺盡忠吧,我們的犧牲,總是能為公爺爭取將來的機會。”嚴仲道苦笑道。
雖然他沒有明言,但是趙大已經聽出來了,趙博涵肯定是已經走了,同時他們已經被作為棄子了。
“屬下告退,請先生保重身體。”趙大沒有在多說什麼,一臉衰敗的告辭離開了,既然當了棄子,便隻能繼續當下去了,他跟隨趙家這麼多年,斷然是不會被赦免的,要麼被抓起來砍頭,要麼戰死沙場,沒有第三種可能了。
想起自己多年的矜矜業業,卻換來如此結果,趙大心中難受不已,但是對於趙家的忠誠,又讓他隻能繼續如此的幹下去,即便獻出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