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克羅聽到沐晴芳的提醒,先是有些緊張,後來聽說沐晴芳願意出手相助,馬上便不再擔心了,恭敬的行禮道謝後,便轉身出去安排去了。
“唉,好久沒有見到師兄了,這鬼地方,真是不想再來了。”沐晴芳心中再次抱怨道,她來這裏時間很久了,以前在北胡王庭,時不時還會去找淩嶽峰聊聊天,如今這裏距離太遠了。
另一邊的四川行省,各地土司因為淩宇迅速撲滅叛亂而惶惶不可終日,京軍戰鬥力這麼強,他們自認是無法與之匹敵的,擔心淩宇隨便就找個借口全部給料理了,一時間,各地土司接連的派出使者找到淩宇,前來表忠心,希望淩宇看在他們赤膽忠心的份上不要滅了他們。
赫連兵見到這樣盛況,喜笑顏開,這些土司果然都是畏威而不懷德,之前赫連兵對他們都是好言相勸,時不時的還會給一些優待,換來的結果就是膽子小的土司雖然不敢造反,但是對赫連兵也是陽奉陰違,膽子大的就如同安弘毅等人直接扯旗造反了。
有一陣子,赫連兵既是急的頭發都掉了不少,又是很心傷,如今真是風水輪流轉,各地沒有造反的土司都爭先恐後的前來成都府拜見他和淩宇來表忠心了。
與赫連兵不同,淩宇對於這樣的情形雖然樂見其成,但是也有些擔心,接下來他打算施行改土歸流,取消這裏的土司製度,不過看眼下的情形,他知道若是莽撞行事,怕是西南幾省的土司們都會聯合起來造反,那時候他這一萬多士兵雖然戰鬥力強,但是對於那種燎原之勢,撲滅起來難度大不說,還容易牽扯出更大的問題。
這一日,送走了前來表忠心的土司後,淩宇便找到了赫連兵,打算跟他聊聊,問問他的意見。
“赫大人留步,本候有個想法想跟你交流一下。”淩宇見赫連兵想起身離去,連忙道。
“哦?侯爺有何指教?但說無妨。”赫連兵最近心情極好,聽聞淩宇有事相商,非常愉快的說道。
“是這樣的,出京前,本候與陛下有商議過改土歸流的事情,如今叛亂已定,本候覺得是時候著手實施改土歸流了。”淩宇想了想道。
“改土歸流?”赫連兵心中一驚,接著焦急道:“侯爺啊,你可知道在西南幾省,施行改土歸流會造成怎麼樣的後果啊?本官知道侯爺的新軍戰鬥力強悍,那些土司不會是你對手,可是西南幾省山多林密,若是激起各地土司反抗,事情就不那麼好收拾了啊。”
“赫大人誤會,本候不是要做那麼大麵積的改土歸流,也知道若是全部施行改土歸流,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此事隻能循序漸進,本候的意思是先將參與叛亂的這些土司改土歸流,這樣的話施行難度會小很多,也名正言順,不會激起其他土司反抗。”淩宇解釋道。
“若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一試,不過侯爺,改土歸流是需要從長計議的,千萬不能衝動啊。”赫連兵長出了一口氣道,還不忘提醒淩宇不能輕舉妄動。
“這個本候曉得,地方的事情需要赫巡撫配合一下,安置好改土歸流後的土民,不能再像上次賑災那樣,造成有人不滿而激起反抗。”淩宇見赫連兵沒有繼續反對,鬆了口氣道。
“此事本官明白,會交代鬆藩當地官員妥善處理的,不過其他的土司侯爺最好暫時不要動,等有好的法子再說。”赫連兵叮囑道。
“其他土司,本候有個不成熟的想法,與赫大人參詳一下。”淩宇笑道。
赫連兵心又提了起來,這侯爺到底是沒有在這樣土司遍地的地區當過官,沒有經驗,土司都是很敏感的,若是讓他們感到危險,他們會不顧一切的造反的,就像安弘毅等人一樣。
“侯爺,你說說看,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本官若是覺得不妥的話是不會同意的,若是侯爺不滿,咱們大可寫奏疏上呈京師,請陛下定奪。”赫連兵道。
“嗬嗬,赫大人稍安勿躁,入川後,本候覺得咱們四川行省各處的交通非常的不發達,要不是有水路,怕是與外界的交流都要出問題,不如我們趁此機會,雇傭鬆藩的土司們的土民出山修路,修路的時間會很長,這樣潛移默化的讓這些土民見識到外界的美好,不願再回土司山寨,咱們便可以順利的施行改土歸流了。”淩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