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皇上歎了一口氣,覷了她一眼,“你的小心思,朕還不知道,是不是想將公主府,搬到百裏公子附近啊?”
三公主臉一紅,羞澀地看了百裏華卿一眼。
百裏華卿麵上不動聲色地笑著,底下卻拉著韓雲綺的手,拇指細細摩擦著她的手背。
韓雲綺被弄得有些癢,幾度想要掙脫,可這人的臉皮就是厚比城牆,怎麼樣也鬆開她。
“朕好像記得,百裏府的隔壁,有一處院落正好空著,景致也極好,”皇上思索著,隨後看向百裏華卿,“百裏公子,三公主是朕最疼愛的女兒,若她搬到百裏府隔壁,朕也放心,不知你意下如何,可叨擾了?”
韓雲綺心下冷笑。
看來這皇帝也是有意撮合三公主和百裏華卿了,也對,百裏府權勢過天,卻從不幹政,更未有迎娶皇室公主大臣子女的先例,若成功促成三公主和百裏華卿,那對於夏皇朝,便是如虎添翼了。
“叨擾到無謂,隻是那院子景致雖好,地方卻不大,隻要三公主不嫌委屈,華卿無異議。”百裏華卿溫言而回。
“我不嫌委屈的......”三公主慌忙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閉了嘴。
呂太後笑了笑,“那哀家就做主,將三公主府定在百裏府隔壁。”
三公主聞言,一時心花怒放,含情脈脈地盯著百裏華卿,那雙眼睛都快化成了水。
韓雲綺直接無視之。
百裏華卿卻是麵不改色,而是朝她問道:“吃醋了?”
“我吃醋,也要找一個配得上的人。”韓雲綺淡淡道。
三公主這種普通的女人,一抓一大把,而像百裏華卿這樣的男人,高高在上,城府極深,是絕對不會看上她的。
接著,三公主又小心翼翼地看向皇上,“父皇,兒臣都快成年了,兒臣一個女兒家,恐怕是忙不過來。”
皇上點了點頭。
她趕緊給他捶起了背,“您數月未回宮,母妃也甚是想念你,這段時日,母妃禁足宮中,早已虔心悔過,父皇能不能開恩,赦免母妃這一次,也好讓母妃給兒臣籌辦成年禮的事?”
皇上眉頭微微蹙著,看了一眼身著素衣,楚楚可憐的景妃,許是數月未見,也是想念了。
於是他看向呂太後,替景妃說著好話,“皇額娘,這景妃性子如何,您也知道,她隻是性急了一點,心思不壞,這些年輔佐皇後處理後宮,皇額娘定也看在眼裏,不如趁著今夜大夥兒團員高興,赦免了景妃?”
呂太後歎了一口氣,“也罷,這就算哀家給她一個教訓,日後定要謹記,那就免了她的禁足吧。”
景妃和三公主當即一喜,趕緊起身答謝:“謝主隆恩!”
韓雲綺手指一緊。
珊瑚玉簪一事,韓夫人被杖刑十棍,接下來的四十棍全是由她來承擔,縱然一夜之後痊愈,但那疼痛依然刻骨銘心!
可現在,皇上竟然三言兩語就求得了赦免?
百裏華卿感覺到她的怒意,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仿佛在提醒她:這仇,他會來報。
此事平息以後,又是一番歌舞升平。
整個宴會,逐漸接近尾聲。
皇上麵向一直為做聲的韓雲綺,寬和地問道:“雲丫頭,聽聞你父親韓烈風,前幾日在邊疆橫掃敵寇,立了大功,你可知道?”
她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
今夜的好戲,終於開始了。
“臣女知道。”韓雲綺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地回道。
皇上突然笑著試探道:“那你可有什麼心願?朕今夜可特賞於你。”
韓雲綺從容一笑,起身朝皇帝垂首一拜,聲音清脆洪亮,“臣女確有一個心願,還望皇上成全!”
皇上見她還真不客氣,有些驚訝,於是問道:“是何心願,說來朕聽聽?”
“此事有關女兒家的顏麵,皇上若先答應臣女,臣女才說。”韓雲綺固執道。
皇後立時不悅,“韓雲綺,你這是什麼態度,逼迫皇上答應你的無理要求嗎?”
此時,一直按捺不動的老丞相,終於也不再沉靜了,他緩緩起身,老臉笑得十分忠誠,朝皇後道:“皇後娘娘息怒,雲丫頭和夏世子一樣,都是比較隨性之人,但心眼不壞,她的請求,絕對無關國家安危,還請娘娘海涵。”
皇後臉色微變。
這老丞相何時如此維護韓雲綺了?他不是一直重視韓雪姿嗎?
還默許了韓雪姿和太子的事情,難道他想倒戈百裏府了?
“既然老丞相都說了無關國家安危,那雲丫頭你就說吧,朕答應你便是。”皇上無奈一笑。
一時,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統統看向韓雲綺。
韓雲綺身姿筆直,從容不迫,雖著豔裝,卻自有一股英氣。
她垂首,看向百裏華卿,“我要做百裏公子的正妻。”
此話一出,眾下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