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末鳶怒火衝天,大吼一聲:“你們這群瘋子!”
說罷就衝了上去,要把唐越溪從棺木裏拉出來。可惜,她還沒有靠近棺木,就被小廝給硬生生扯住了。
唐越溪跌入棺底,心就像掉入沒底的深潭,從頭頂涼到了腳底。
“放我出去!”掰著棺木的邊緣,她絕望的呐喊。
喜婆就像看死人一樣,瞟了一眼唐越溪,冰冷的開口:“封棺!下葬!送少主夫人,上路!”
一句話擲地有聲,徹底斷了唐越溪的生機!
“你們敢!”唐越溪萬念俱灰,一股絕望湧上了心頭:“你們封棺,我…我就毀了你們少主的屍首。”說罷,就撤下鳳冠上的金釵,作勢就要捅向棺木裏少年的臉。
“唐小姐,要是我就不會這麼做,你可知道得罪了無情山莊,你付出的代價比死更難受。”
劉管事上前一步,顯然並沒有被唐越溪唬住,鎮定的對著唐越溪說道,他聲音平穩,一雙眼睛半睜,精光外露,牢牢掌握著說話的主動權,賭的就是唐越溪的不敢。
唐越溪絕望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破罐子破摔道:“我不要死,沒有什麼比死更難受!”
她可是死過一次了,可不想再死一次。
“哦?”唐越溪重重的威脅就像重拳打入棉花一般,管事慢條斯理的道:“你要活?那唐家就要滅!”
唐越溪靠在棺木邊緣,翻著白眼道:“唐家與我何幹!出閣後生死不相幹,你們願意滅盡管去,我會拍手叫好。”唐家的人可沒少虐待唐越溪,滅了,算是給這具身體的正主報仇了!
“那好!”管事拿起了另外的籌碼,指著末鳶道:“那她呢?剁成肉末喂狗?還是扔到荒野喂狼?”
唐越溪無力的瞟了瞟跪坐在地的末鳶,淚痕未幹,卻麵如死灰,顯然早已經放棄求生。
內心強烈的一震,就算她可以不顧唐家人的生死,可是這個小丫頭呢?她可是極力的護著她的。
垂下了雙手,唐越溪枯坐在棺材裏,雙眼發直。
“識時務為俊傑。”管事的看了唐越溪一眼,對著喜婆催促道:“封棺吧!趕緊下葬,誤了時辰,你的小命不保!”
末鳶鼻子一酸,淚珠止不住的從臉頰滑落:“小姐,小姐…末鳶不過賤命一條,你又何必呢?”小姐竟然為了她放棄抵抗,她心底異常酸楚。
冰冷的棺材裏,躺著的是一個蒼白的少年,十二三歲的年紀,大紅的繡金長袍包裹著他,眉如墨畫,麵如美玉,薄薄的唇,色淡如水,雙眸緊閉,靜靜的躺著宛如一個睡美人,豐姿清秀,給人一種清貴感,如果他醒著,毫不懷疑是一個絕世美男子。
如果說唐越溪的容貌是傾城出岫,那麼他就是耀眼奪目,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無情山莊少主,果然如傳言一般俊美不凡,可歎造物主的不公,美的慘絕人寰!可惜英年早逝!
小廝抬起了厚厚的棺蓋扣在了唐越溪的頭頂。
哐當一聲!
棺材被合上了!
棺材外末鳶的哭聲就像斷了線的二胡,嗚嗚咽咽,聽著讓人心底發酸。
叮叮叮!
回答她的是封棺釘的敲擊聲。
那聲音就像催命符,讓唐越溪的心沉入沒有止境的深潭。
完蛋了,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