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誰能確定此時的百裏鄴恒,不是有要殺人的念頭呢?想至此,百裏戰成便努力的想要轉移話題,他跳起來冷聲質問道:“你休要胡說!我與鄴恒父子情深,又待墨染如親生女兒,我怎會做出這等事?倒是你,原來是你將墨染帶走了,並送給了南疆那個喪心病狂的鮮於榮時!你好大的膽子,好狠的心哪!”
百裏鄴恒的臉色,終於有了細微的變化,畢竟,此時他聽到了懷墨染的名字,他知道百裏戰成是想激怒他,想讓他殺掉百裏扶蘇這傷害懷墨染的罪魁禍首,隻可惜,他想錯了,因為此時百裏鄴恒眼底燃燒的怒火,是因為他竟然這般侮辱懷墨染。
什麼叫送給喪心病狂的鮮於榮時?他的意思是,鮮於榮時有對懷墨染怎麼樣麼?
百裏戰成欣喜的望著此時麵色慍怒的百裏鄴恒,繼續煽風點火道:“若不是墨染足夠聰明機智,大難不死,並順利逃出軍營,鄴恒,也許你就見不到她了!”
百裏扶蘇哈哈大笑道:“是啊,不僅他見不到懷墨染,他也見不到你了!”
百裏戰成目光淬了毒一般瞪著百裏扶蘇,此時的他們,哪裏還有半分父子情誼,有的隻是對彼此的憎恨和厭惡。如果可以,百裏戰成一定希望能夠立時斬殺他。
“你這個不肖子!竟然為了登上王位,想要與南疆人勾結,並殘害我大華國百姓,且三番五次散播流言蜚語,置你皇嫂於非議之中,你……你簡直無藥可救了!”百裏戰成氣呼呼的指著百裏扶蘇,妄想著能借助這句話,而讓百裏鄴恒徹底的恨上百裏扶蘇。
顯然的是,雖然百裏扶蘇自認為今夜的百裏鄴恒不是他的對手,然這樣強大的對手站在這兒,他還是會有所顧慮,想至此,他眼眸流轉,旋即笑眯眯的望著百裏鄴恒道:“皇兄,這樣吧,看在你對我也算不錯的份上,我們聯手如何?”
聯手?百裏戰成立時機警起來,自從百裏鄴恒嶄露頭角之後,他大概也明白這麼多年來,這個小心謹慎的太子一直在韜光養晦,加上百裏扶蘇都知道了他的心意,想必以百裏鄴恒的聰明才智,肯定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若百裏鄴恒真的臨陣倒戈,那麼他今夜就是真的要‘我命休矣’了。
百裏鄴恒不急不緩的向他們走去,淡淡道:“哦?怎麼個聯手法?”
百裏扶蘇眼底帶了一抹笑意,他一直都知道百裏鄴恒想爭奪皇位,遂此時的他滿懷信心,因為他相信,提出這個條件之後,百裏鄴恒一定會動心。
何況,百裏鄴恒會想救百裏戰成?如果他真的信,那麼自己今晚一定會順風順水,而且還可以趁百裏鄴恒不備,取其性命。
打著這樣的算盤,百裏扶蘇當然會竭力爭取百裏鄴恒的幫助了,遂他得意的望著此時滿臉驚訝,甚至可以說驚恐的百裏戰成,笑眯眯道:“很簡單,你我聯合殺了百裏戰成之後,便可以一同分享這大好河山,到時候,這裏的國土隨你挑,你喜歡那一塊,便要哪一塊,弟弟我絕無怨言。”
百裏鄴恒目光淺淡的望著百裏扶蘇,冷笑道:“你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江山,難道就這麼拱手讓人了?這個條件雖然誘人,卻沒有什麼可信度。”
百裏扶蘇見百裏鄴恒似乎真的提了興致,因為他的性格就是那樣,不感興趣的話,便會一句話也不說,遂百裏扶蘇十分興奮,他眨巴眨巴眼睛,眼底閃過一抹狡黠,而後笑眯眯道:“皇兄,你不會真以為,我是想要這皇位吧?實不相瞞,其實我隻是想要為我那死去的母妃報仇,隻要能看著百裏戰成死就好了。嗬嗬……至於這江山,為何會隻給您一半呢?自然是因為我還要還那鮮於榮時一個人情。”
百裏鄴恒微微的“哦”了一聲,依舊是一副冷淡模樣,他抬眸望了一眼此時冷汗涔涔的百裏戰成,明顯十分緊張的百裏戰成被這眸子一盯,渾身立時變得難受,他咽了一口口水,忙道:“鄴恒,休要聽他胡說八道!這江山本來就是你的,隻是父皇正值壯年,還不能將皇位傳給你便是了。何況我與你母後素來感情深厚,若你真的對父皇不利,你母後一定會很傷心的。”說至此,他竟然裝模作樣的留了幾滴眼淚。
百裏鄴恒咬了咬牙,眼底閃過一抹殺機,他冷哼一聲,淡淡道:“父皇太低看兒臣了,兒臣怎會被這賊子三言兩語所糊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