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秘書盯著擋風玻璃前的身子，心中起了幾分警惕，他小心翼翼靠近，輕輕覆上那女人的肩，想將她翻過來。
怎料他剛碰到，那女人就動了：“唔……”
秦秘書頓時一個哆嗦。
女人……
不，準確的說是女孩，抬起濕漉漉的腦袋，迷蒙地盯著他：“你是誰？”
秦秘書頓時愣住。
這難道不應該是我的台詞嗎？
大半夜從天橋上掉下來，砸到他家BOSS的車上，居然還問他是誰？
不過既然會說話，應該不是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吧……
他下意識打量起她，目光有了刹那的驚豔。
女孩看起來很小，像個未成年，膚白如雪，容貌精致，像是被擺在西歐中世紀名貴櫥窗裏的一個洋娃娃，從童話裏走出。
最驚豔的，則是她那雙任何人見了一眼都無法忘懷的眼睛。
若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那她，一定是一個純粹而幹淨的人。
秦秘書下意識地認為——這樣的一個女孩，不會是帶著某些目的刻意接近他們的。
她……就像個不染纖塵的天使。
但，她怎麼會想不開要自殺呢？
秦秘書不解。
女孩忽然蹙起精致的眉頭：“好疼！”
知道疼還敢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
秦秘書暗自腹誹，目光落在她染血的白裙，看來應該是摔著了腿，他趕忙道：“你……你先別動。”
雨幕下，忽閃忽閃的眼睛卻像是星辰望著他，似乎是在求他幫她。
“……”秦秘書突然就覺得罪惡了。
他想救她。
但他不敢擅自做主。
“你等等我。”
丟下一句，他立刻小跑到了車窗前。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了男子那張傾城絕豔的臉，狹長的眸子透著比窗外雨夜還要冰涼的顏色。
“BOSS……”秦秘書在他的眼神下，一時已不知如何開口。
“秦秘書，你跟了我很多年了。”
不愧是閻焰，一個眼神，便看穿了他心思。
秦秘書低下了頭，他清楚，他身邊不會有無用之人，更不可能會同意救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處理掉。”男人嗓音輕柔，說出的話卻無情至極。
手一抬，便要搖上車窗。
“可……BOSS，就破例這一次好不好？”秦秘書硬著頭皮，“我看她一個女孩子也怪可憐的。”
這要是丟在路邊，隔天指不定就剩一具屍體了。
雨幕滲著涼意。
空氣陰冷得令人血液凝結。
緩緩搖上的車窗，傳來男人懶散又冰涼的聲音：“沒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