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空玄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順勢把她勾到懷裏,彎唇一笑,斂盡了明媚的春光,妖冶無雙。

“怕什麼,有本公子在,誰能贍了你?”

這動作簡直做的越來越如火純青了,端木意想抽出身,卻沒想到那雙手收的更緊了!

端木意臉頰微紅,故作平靜地道:“大千世界,能人輩出,公子還是不要自命不凡的好。”

他冷哼了一聲:“能傷我的人,還沒有出生。”

“是嗎?”端木意頓了頓,問道,“那你怎麼中的毒?”

她早就聽江疑了,帝空玄偶爾會狂化,就是因為中了一種奇毒。

在他狂化的時候,修為會更精進,幾乎無人能敵,但是之後會有三的虛弱期。

江疑一直在研製解藥,但是目前隻有緩釋劑,真正的解藥還沒有研製出來。

帝空玄的身體僵硬了片刻,忽然周身溫度冷了下來。

端木意愣了一下,被他狠狠推開,撞在了船舷上,腰背生疼。

帝空玄眉梢染雪,眼底一片漠然,唇角依舊揚起,卻沒有一絲溫度。

好看地如同冰雕。

“我的事情,你少打聽!”

聲音冷厲,仿佛她再多一句話,就要將她碎屍萬段。

這饒脾氣簡直是六月雪,令人難以捉摸。

端木意站直了身體,順從地低頭,應道:“公子息怒,是奴婢僭越了。”

她怎麼忘記了,這個人是殺人不眨眼的妖孽,是一照麵就想殺了她的惡魔。

她怎麼可以在這些日子似有若無的溫情中,迷失了自己呢?

雖不知道他的恨意從何而來,但是他素來喜怒無常,豈是她可以把握的?

這個人就是縹緲不定的風,任何人妄圖去揣測他,都會遍體鱗傷。

端木意眼眶微微濕熱,咽下了喉中的苦澀。

接下來的幾日,兩個人誰也沒有話。

丹河上航行本就枯燥,靈船又不需要舵手,因此船上隻有他們二人,如此過了幾啞巴般的生活,還是端木意先忍受不住了。

她跑到船尾,望著五顏六色的丹河,嘟囔道:“大叔就是大叔,年紀一大把,還這麼記仇。”

丹河下也有不少靈物,此刻聞見她的氣息,便有一尾魚遊了上來,望著她嘻嘻笑道:“你在跟你同船的那個人嗎?”

終於有東西陪她話,端木意一本正經地點頭。

“是啊,你不知道他多可惡,擰斷我的胳膊,幾次三番要我的命,一言不合就對我發脾氣……

媽的,以前沒人敢這麼對我,誰敢這麼放肆,老子一槍斃了他!”

“他對你不好,你為什麼還要跟著他?”

端木意愣了片刻,嘖了一聲:“我你這條魚怎麼這麼多廢話?

……唉,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他長得好看吧,以前就沒遇著這麼好看的人過。

而且,你,我現在打也打不過他,他有時候對我也不賴……

也不知道如果我爹在的話,是不是也會對我這麼好?”

她前世就是一個孤兒,帝空玄雖然對她不好,但是也不壞,她一個人孤獨慣了,即便是一點點的溫暖,也會覺得很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