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持平,腳內收。”

端木意微微發怔,餘光瞥見了他如玉的手指,輕托自己的手臂,修剪圓潤的指甲晶瑩飽滿。

春風徐來,桃花的香氣蘊滿鼻尖。

她的心口微微一動。

然而下一刻,腿突然一陣抽疼,她再也站不直,低呼一聲,朝著地麵撲去。

——完了,抽筋了。

恰此時,敲門聲響起,端木蕭蕭的聲音傳來。

帝空玄本伸手拉她,一聽這聲音,腳下沒站穩,兩個人一並倒在霖上。

端木意差點被帝空玄這個一百多斤的人壓得吐血,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

什麼氣氛,全是假的。

“帝公子在嗎?我進來了?”端木蕭蕭的聲音又響起,伴隨著院門打開的聲音。

帝空玄眉頭一皺,倏然掰過端木意的下巴,一低頭,封住了她正要話的唇。

唇色淺淡,口中清香四溢。

紅色的薄紗大袖遮住了端木意的眼睛,她驚愣地睜著眼,透過一層紅霧,看見他淡如遠山的神情。

她抿唇,想要側臉躲開他,但被他牢牢製住。

一聲瓷碗的碎裂聲在旁邊響起,端木蕭蕭捂著嘴,不敢置信地看著交疊的兩個人,尖叫道:“你們在幹什麼!”

帝空玄微微側過頭,聲音宛如冰封萬裏:“滾。”

“柳兒,你果然是個賤人!光化日勾引男人,你還有臉我?

我看你才是敗壞風俗,不要臉的女人!”

眼前的一幕刺痛了她,端木蕭蕭心頭的嫉妒完完全全將她淹沒,使她口不擇言。

端木意眨了眨眼——柳兒是誰?

這個鍋背的好慘。

帝空玄隻了兩個字:“尋意。”

一道黑影忽然從屋頂掠過,拎起端木蕭蕭的衣領,消失在了聽鬆苑。

暗衛的工作,除了保護帝空玄,日常還要負責清理這些花花草草,留給他們偉大的主子一個安靜的空間。

這種工作,尋意同誌做得非常順手了。

端木意回過神,見他依舊壓在自己身上,耳根微紅,卻依舊平靜而近乎冷淡地道:“公子現在可以起來了嗎?”

帝空玄平靜地起身,手指微動,正想拉她起來,卻見她已經自己爬了起來,便負手轉過身,道:“我看你精力依舊旺盛,繼續站樁。”

端木意低頭看了看自己發抖的兩條腿,又看了看冷若冰山的背影,在心底裏罵了他一萬遍。

不知道訓練要循序漸進嗎!

當初特工島的教官也沒他這麼毫無人性。

“再站半個時辰。”帝空玄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回了座位上喝茶。

等端木意從聽鬆苑出來的時候,已然宛若半個死人。

體內靈力傾瀉一空不,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抗議,酸麻的感覺讓她幾乎走不動路。

但是一看到帝空玄漠然的眼神,她咬了咬牙,挺直了脊背,依舊從帝空玄的視野中走了出去。

江疑捧著幾枝剛折的桃花打門前經過,溫潤一笑,淺聲道:“端木姑娘倒是硬氣的很。”

帝空玄瞥了某個在旁邊看了半個多時辰好戲的人一眼,低頭續茶:“能在丹河之中存活下來,本身就是硬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