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副木偶似的聽話樣子。
晏景琛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收緊,眸色冷沉,麵上卻依舊是古井無波。
慕芷安一件一件的脫掉衣服,在客廳明亮的燈光裏,露出最自己不堪的模樣。
她沒有羞恥的麵色嬌紅,隻是滿臉的死灰蒼白。
在晏景琛的眼裏,她就隻是這樣一個發泄的工具。
曾經她也掙紮過,拒絕過,可得到是晏景琛近乎殘忍的處罰和怒火,不僅僅是讓她受傷,還有她的母親和爺爺,都因為她受到牽連。
所以後來慕芷安再也不敢反抗,他說什麼,她就做什麼,他要她聽話的乖乖做他的妻子,那她就乖。
從來不忤逆。
可這個男人,卻仍然不放過來,她再聽話,他也有辦法折磨他。
誰叫她是他的恨之入骨的仇人呢。
晏景琛盯著她燈光下的身體,神色冷靜,尖銳裏目光的那種審視像是鞭子,一下接一下的無情揮在慕芷安的身上,火辣辣的燒。
“嘖。”將她狠狠打量了一番的男人薄唇出吐出這麼一個意味不明的音量詞。
慕芷安臉色慘白,盯著地板沒有說話。
“慕芷安。”男人難得的叫了慕芷安的名字,那雙眸子深邃得叫人永遠也看不清,“我玩膩你了。”
慕芷安心髒緊緊縮著,抬起眸子安靜的看著他。
“現在你脫光了站在我麵前,我也隻覺得……”他故意頓了一下,然後加重了最後兩個字的音量,“惡心。”
慕芷安身體猛然顫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抬手環住了身體,像是要遮擋住晏景琛嫌棄的視線,牙關隱忍的緊咬,可臉上依舊是順從木然的表情,隻是垂下了睫毛,繼續盯著地板。
又是這種死氣沉沉聽話樣子,晏景琛真的見膩了。
她的這種表情,和這種看似聽話,實際上不過是無所謂的態度,像是一根刺,比當年那場陰謀,還要狠的紮在晏景琛的心口裏,讓他整日整日的難受。
她對他無所謂,她對他不在意。
這才晏景琛最在意的。
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不在意他,唯獨這個女人不行。
晏景琛捏著椅子扶手的手指越發用力,骨節泛青,臉上依舊冷淡,語氣輕飄飄的,丟下一句重磅炸彈。
“慕芷安,我們離婚吧。”
慕芷安睫毛猛然一顫,像是受驚了一般,瞬間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直直盯著晏景琛。
他……說的是真的嗎?
要跟她離婚?
晏景琛看著她終於有了反應和表情,指頭鬆了鬆,唇邊溢出幾許冷然笑意:“鑒於你慕家欠我的,我們離婚之後,你淨身出戶,這裏的一分一毫,我都不會給你。”
慕芷安瞪大了眼睛動了一下,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了,聲音有些沙啞:“你說……真的?我們離婚?”
晏景琛滿意她此刻的反應,他實在是厭倦了她那副一成不變的順從模樣,此刻的慕芷安,才是有靈魂的慕芷安。
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容,他說:“是,我要你現在就滾。”
慕芷安眨了一下睫毛,頓了一會,忽然笑了起來,輕靈而愉悅:“好。”
她說:“好,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