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安病了,跟法國那邊的醫生已經約她了,她現在願意接受治療,證明她肯走出來。
結果宮歐這個混蛋,卻不由分說把人留下來了。
秦西城一張陰柔如月的臉上,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會兒聽到這句話,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老五,你先冷靜一下,咱們談談,可好?”
他上前一步,將程安勳按在了一旁的沙發上,隻是這個男人從始至終勾著冷笑,絲毫不願意給這幾個人麵子,其實他們都是從前一起長大的兄弟,誰都不願意跟對方對著幹,尤其是這個節骨眼上,誰都不想真正的撕破臉。
他們幾個,身後都是c市的幾個大家族,可以一起做生意,但是每個人背後都有各自的利益,可謂是牽一發而牽動全身。
“把小寶給我叫出來,還有團團圓圓。”說到這裏的時候,程安勳微微頓了一下,其實他也沒有想到當年小寶的孩子還活著,目光柔軟了幾分:“不然,今天這事兒,咱們沒法談。”
這事兒,秦西城還真作不了主,尤其是宮歐如今的情況,他可以任由程安勳揍一頓,豪不還手,但是帶走程安安,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個,秦西城心口隱隱一跳,目光一沉,望向了宮歐,此時此刻,宮歐也被封亦拉著坐了下來,男人往沙發上一坐,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子不可捉摸的危險,像是叢林的獸,飼機而動,他開口問道:“二哥,可以嗎?”
宮歐一雙墨玉一般的眼眸浮浮沉沉,絞著明明滅滅的光,半晌之後,他輕輕點了點頭:“我可以讓她下來,但是,你們誰都不允許帶她走,除非,我死!”
程安勳麵不改色,但是目光還是在宮歐身上停留了一番,他是一個觀察細致的人,知道這個男人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太好,似乎整個人處於一種極端的情緒之中,眼眸有淡淡的青影,顯得整個人很疲憊,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睛……
他其實方才有注意到,感覺厲晟堯的視線似乎有些不太清楚,正這麼想著,卻見宮歐給阿雅打了一通電話,不多時,程安安便被帶下了樓。
她看到那個風清月白的身影時,哽咽的喊了一聲:“哥!”
程安勳卻挑了挑眉,算是回答,上上下下打量她的氣色,但是卻見程安安麵容跟從前沒什麼兩樣,依舊是清清淡淡一副模樣,隻是眉眼深處掠過一絲急,似乎有些忐忑不安。
“坐吧!”他先出了聲,程安安才越過宮歐準備朝他走了過來,但是人剛經過宮歐,卻被人一把扣住了手腕,緊接著程安安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宮歐一把按在了自己的身邊,男人無波無瀾的聲音響起來:“她就坐在我這裏就好。”
程安安想掙紮,但是男人的力道極大,控製的她根本動彈不得,她抬起頭,一雙清亮的眸子緊緊的鎖著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難道坐在我身邊一會兒,都不行嗎?”這句,有幾分自嘲。
廳中的氣氛一時怪異至極,半晌之後倒是程安勳開了口,隨手拍了拍桌麵,姿態懶散,鳳眸裏卻是笑,沾了眸色,顯得溫脈萬般,可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程安勳這會兒絕對不是開心,至少現在不是。
他嘴角挑起的邪笑,看起來有幾分輕浮,又有幾分隨性:“小寶,既然他願意讓你坐在那裏,你就坐著,反正你早晚都要跟我離開的。”
男人扣著女人的手腕又緊了緊,直到他察覺到她的細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知道自己抓痛了她,才茫然的鬆開了手、
那一瞬間,程安安的手腕從他手縫中滑開,一點兒都沒有停頓的樣子。
感覺到女人的動作,宮歐的眼眸又緊了緊,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他嗎?一想到這個,宮歐的眸色裏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緩緩流淌。
光線打落在男人身上,他的五官像是隱在了陰影裏,整個人如同邪魅的妖。
倒是程安勳看到這一幕突然笑出聲來,在秦西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他才微抿了一下唇角,他的唇色極為漂亮,看起來特別適合接吻的那一種,緋紅如櫻,像是盛綻的一朵花,開在香豔的河岸上:“說吧,你有什麼資格把我妹妹囚禁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