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禦抖抖縮縮地抬起看報紙的臉,隻見施雅瀾麵似夜叉,黑得跟鍋底一樣,抹了口紅的雙唇好似浸過了血,那叫一個——可怕。
“喲,你好啊。”他嘿嘿傻笑了兩聲。
“居然敢掛我電話,小子,膽子越來越大了嘛。”施雅瀾麵目猙獰,露出雪白的牙齒,好像吸血鬼,一步一步向他靠近,膽小的同事們立即退後三步,讓出了足夠的空間讓她折磨斐禦。
“還有心思看報紙?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啊?”施雅瀾湊近了他的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總歸要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吧?”斐禦揚揚手中的報紙,訕訕笑道。
“是嗎?”她瞥了眼報紙,一把奪了過去,撇撇嘴,揉成一團扔了出去,“拜托你也找點有參考價值的報紙好不好?‘娛樂廣角鏡’?你是法律本科生哎!連選信息源這種事都不會做了嗎?我看你是閑出毛病了……”
“等等,雅瀾,有話好好說嘛。”斐禦看著步步緊逼的施雅瀾不由額頭冒冷汗。
“雅瀾姐,有客人。”一個同事站起身朝她喊道,“是江建國的夫人水若詩。”
施雅瀾皺了皺眉頭,嘀咕了句:“那麼快……斐禦,跟我到辦公室去。Cat!請她來我的辦公室!”
“知道了!”
“水若詩?她來幹什麼?”斐禦跟著施雅瀾走進了辦公室,不由問了句。
施雅瀾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斐禦先生,你的腦子放假去了嗎?你該不會不記得我們手上有一個有關江建國公司的case了吧?”
“哎?你是說?那個做假帳的案子?”斐禦瞄到施雅瀾鄙夷的眼神連忙自己圓場,“哈哈,當然記得。怎麼可能忘呢?”
施雅瀾露出副“誰知道”的表情,繼續說:“你看的報紙上的信息僅僅是為了分散人的注意力罷了,有關江建國身體狀況的消息其實已經全部封鎖了,報紙寫的隻是故意放風出去的。原因就是……”
“轉移人們對這案子的注意力嗎?”斐禦接口道。
“原來你的腦子在啊?”施雅瀾故作驚訝地說。
“喂——”
“你說對了啦,其實江建國的太太水若詩對於這次襲擊事件有另外一種看法,那就是,跟這個案子有關。她認為是起訴的對象,關正慶生歹心對江建國下毒手。”施雅瀾停頓了下,目光越過斐禦,落到了走進辦公室的一個女性身上,她站起了身,笑著說,
“江太太,恭候多時了。”
斐禦這也就轉過了身,站在麵前的,是個40光景、皮膚保養很好的中年女子,魚尾紋尚未被粉底掩住,露出淡淡的痕跡,光這一點,就夠讓這個女人說聲抱歉,走進洗手間,半個鍾頭不見人影。
“施小姐,這位是……”水若詩將目光投向斐禦,若有所思地打量他。
“他是我的合夥人斐禦,雖然常常失蹤,但是還是很好使喚的。”斐禦白了施雅瀾一眼,似乎在說“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施雅瀾倒好,忽略掉他的抗議,繼續朝水若詩微笑。
“是嗎?”水若詩輕輕笑了聲,像個老牌富家小姐,抬起手掩住自己的嘴,上下審視著斐禦,“那麼,這次的調查任務可以交給這位年輕人嗎?”水若詩抬眼問道。
“什麼調查任務?”斐禦匪夷所思地瞄了眼施雅瀾,立即遭到她眼神的恐嚇,沒敢發出聲。
“當然,請你放心,交給他辦不會有問題的。”施雅瀾自信滿滿地笑道,笑到呆在一旁的斐禦渾身發冷。
喂喂喂,施雅瀾,麻煩你,就算要把我賣了也告訴我買主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