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的衣服已經皺巴的不成樣子，是不好再穿了。
一想到外麵，她攏了攏頭發，打開浴室的門。
——
邢晞蜷腿坐在床邊靠窗的小沙發上，靜靜地盯著床上的人。
他似乎很累，到現在都還沒醒。
睡著的陸矜很安靜，眉眼間仿佛稚氣未脫，倒是與平常的他有了區別。
鬆軟的被子蓋住了大半個身體，露出的肩頭和鎖骨，纖細好看。
隻是她一瞥而過他露在外麵的肌膚上麵點點青紫痕跡。
眉頭不禁皺起。
可以想象昨天晚上的情形有多慘烈。
難得的，她第一次地覺得自己有些可怕。
明明，她一向對自己比較嚴謹。
在這方麵，她從來都是沒有什麼興趣的。
活了二十多年，在這個混亂不堪的圈子裏，即使麵對那麼多明裏暗裏的潛規則，還能守身如玉。
甚至和簡行安在一起那麼久，她都沒有動過這方麵的念頭，最多也不過就是比較正常的情侶間肢體接觸。
她怎麼就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對這麼一個小男生下手了。
要是她全部不記得也就罷了，可偏偏她把後麵最重要的部分忘了一幹二淨，卻對之前怎麼對他用強，怎麼強人所難的每一個片段都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現在是要怎麼樣，一覺醒來，裝什麼都不知道，直接走人？
還是等他醒來，跟他說清楚，不過是一夜情，就這麼劃清關係？
再或者是問問他什麼意願，她可以盡量按照他的要求補償他？
……
越想越覺得她是禍害了人家小鮮肉清白的渣女。
“唔……”
一個低低的輕吟讓邢晞整個人都一僵。
這時，原本睡的不沉的少年，眼睫微動。
邢晞就這樣看著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然後，她就撞進了一對漆黑的眸子。
幹淨無暇，黑白分明。
他見到她的第一眼，像是靜了一秒，眨了眨眼睛，然後，他對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來。
她瞥見他臉頰上浮現的淺淺酒窩，隻覺得喉間有些發澀。
“你醒了？”
她聽到自己的開口，聲音比平常低了許多，帶了一些暗啞。
他原本還沒反應過來，在聽到她的聲音後，卻好像想起了什麼，下意識想要起身，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
“我不是……”
他剛開口，她表情就變了變。
“你先別說話。”
他果然，就停在那裏，隻是看著她。
邢晞微閉起眼，然後睜開，眸光定定地看向他。
“陸矜。”
“我問你一句話，你要老實回答我。”
半響，見他點點頭。
她輕呼出一口氣。
“你真的是成年了吧？”
“……”
兩人相對無語。
邢晞後知後覺，這問的話跟她想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但，話已經問一出來。
還是要聽他回答的。
陸矜看著她，似乎神色有些複雜。
邢晞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閃了一下，又輕咳了兩聲。
“到底有沒有，你說話。”
“你從昨晚就一直在說……”
少年的聲音帶了些委屈和不滿。
她抬眼對上他清亮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