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證據擺在了麵前,毛勇也沒有了辯解的理由,一旁村子裏的人都開始朝著毛勇指著他的鼻子罵了起來。
“你們都給我住嘴!”毛勇一下子站起了身,也不打算再去為自己說辯,大笑了一聲,便是伸出了手指,朝著一旁的人一一指了過來,“你們這群人,這時候開始在這裝著個個正義凜然地要討伐我了?可當初毛大寶死的時候,你們敢承認你們心裏一個個沒有一點開心嗎?你們在座的這些人,有哪個是不希望他死的,我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毛勇說著,又看向了林安,這會子所有的證據都證明他殺了毛大寶,他無需再去辯解,便幹脆把自己心裏的話都給說了出來。
“是!毛大寶是我殺的,你剛才推斷的事情經曆一點都沒錯,可是有一句話你說錯了,我不隻是為了那筆錢才殺了他,而是他該死!你們還有人記得玲花嗎?”
“玲花,這不是你之前的那個學徒嗎?一直跟在你身邊,不過前段時間回老家的那個。”
“她不止是我的學徒,我更把她當成女兒一般,玲花跟著我很久了,即便身為女子,可是聰明伶俐、在草藥上很有研究,是最能繼承我衣缽的人。但就是在有一次,毛大寶在我這看到了玲花,便硬生生要把她搶回去當媳婦。玲花一直不肯,毛大寶很是不忿,在雲姑逃親之後,毛大寶喝醉了酒便要對她用強。幸好玲花性子倔強,以死抵抗又用匕首傷了毛大寶才免遭被他侮辱了清白。”
“居然還有這種事,怎麼從來都沒聽你說過?”
“你覺得說出來有用嗎?”毛勇冷笑了一聲,眼裏滿滿都是不屑,“這種事在村子裏難道還少見?他毛大寶看上了哪家姑娘不是動手動腳的,可他有個有錢親戚,又仗著村長維護,誰不都隻能把這口氣給咽下去。尤其、玲花還不小心傷了毛大寶。”
玲花沒控製住,毛大寶流了不少的血,毛勇知道,毛大寶一定會以此找玲花的麻煩,便連夜將玲花送出了村子,讓她回去老家。
他猜得果然沒錯,毛大寶不肯罷休,找不到玲花,便找毛勇的不是,說是要拿自己的傷口去告玲花惡意傷人,誣陷是他們家借錢不還便起了歹意。
毛勇也掙紮過,可是他知道,沒有人會站在他這邊。他們隻會懼怕毛大寶的勢力和凶狠,隻會相信他身上的傷口而不是他們的話。
為了保住玲花,他隻能順從了毛大寶的條件,為他調配一些他需要的**或是小毒。他從來沒有問過毛大寶要拿著這些去做什麼,可是光從這些藥上也看得出來,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根本不知道又有誰會因為這些遭受他的魔爪。
“可笑吧,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受害者要被犯罪的人脅迫之事。但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如果不照著他的話做,他一定有辦法把玲花告到牢裏頭去,我知道他有這樣的能力,以前這樣類似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我不能讓玲花冒這個風險,所以……”
毛勇說到這裏,臉上的神情裏透著十分的悔恨,一掌拍在了自己大腿上,連話都說得有些哽咽了起來。
“可是你們知道嗎?我從小學醫,無論是師父還是爹娘、他們都告訴我,行醫就是為了救人,懸壺濟世,我從小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想要用我自己的醫術去治病去救人。可我從來都想不到有一天,我所學的醫術卻會讓我拿來製毒做**,用來幫助別人害人。毛大寶,他玷汙了草藥玷汙了醫術還玷汙了我從小的誌向。我覺得我的雙手就因為他沾滿了罪惡,可是我居然、無能為力。”
毛勇的話裏透著深深的痛恨,那是他從小就當做畢生願望去做的事情,可一切卻都毀在了毛大寶手上。
“我不想再這樣被他脅迫下去了,我很怕再這麼下去,終有一天我真的會鑄成大錯,或許還會有哪家姑娘遭受和玲花一樣的痛苦,而那時、我就很有可能是害人的幫凶。我想擺脫這一切,可是我又不能讓毛大寶有任何的機會再去找玲花的麻煩,所以、我選擇了一個最有用也是最能結束一切的辦法,殺了他。”
毛勇說著,仰頭哼笑了一聲,“從我開始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我就計劃好了一切,每個地方我都想得仔仔細細,我斷定不會有人查到我的身上。我還選擇了最好的時機,那天毛大寶來我家,一方麵的確是我說要還他的錢,另一個原因也是他到我這裏來拿新的**,他想要對雲姑下手。所以他才會獨自前來,不讓他其他的小弟跟著,我家住在那麼偏僻,沒有人會知道他來過我家,這是我最好下手的時機。事實證明我也成功了,我成功地殺了他,在他死後以屍檢為名,拿走了自己的債務單子,切斷了我與他一切的聯係,沒有人會懷疑到我的身上。可是我沒想到,你們居然出現了!這一切竟然還被你們查了出來,老天真是不開眼,毛大寶這麼該死的人,但是憑什麼,他活的時候作威作福,任何人都怕他保他,他死了之後,居然還有人要為他做主,你們說,這可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