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南宮玄的臉色不是用臭來形容的,而是鐵青,像是下一秒就能暴跳起來的樣子。
“你什麼時候來的。”鬱堇離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徑直的向桌邊走去,為自己倒了杯茶水。
南宮玄用了輕功“嗖!”一下子就到了她麵前,那雙猶如噴火般的眸子定定的望著她,幾乎將她整個人給燃燒殆盡。
鬱堇離皺眉不悅道:“你怎麼了?”
“這還用我問麼?”南宮玄的話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整個人散發出淩冽的寒氣。
鬱堇離瞬間就明白了,凝視著他訕笑道:“好了,這隻是我的權宜之計罷了,你不會當真了吧?”
“我,誰當真的了!”
南宮玄一愣,立刻為自己辯解。而之前那些噴湧而出的火氣,則瞬間猶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頃刻間滅的無影無蹤了。
鬱堇離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並甩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南宮玄摸了摸鼻子,卻還是有些不太確信狐疑的問:“真的是這樣嗎?”
“信不信隨你。”
鬱堇離留下這樣淡淡的一句話後,轉身去了內室。半天奔波,當時不覺得怎樣,如今這樣一停下後才發現身體竟如此疲憊。果然到了冬季,那病又要開始犯了。
“我信,我信還不成嘛!堇離,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你可千萬不能真的愛上衍王了…”
南宮玄跟在鬱堇離身後,一反剛才的暴怒與冷冽,又恢複了之前黏人的模樣。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到“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他被隔在了門外,無奈的摸了摸鼻子。
而身處內室的鬱堇離則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過這種情緒也僅僅持續了幾秒,再再睜開時已恢複清明與疏離。
據說賞梅初日,皇上本來心情不錯的出宮賞梅,卻不知為何半日而歸。
回宮後便將他自己關進了禦書房,而後開始在裏麵砸東西。那冷冽的氣氛連隔著老遠的城門口都感受到了,異常的可怕。
眾宮人們見狀個個麵麵相覷,詫異不已。但卻無一人敢上去詢問,就連楊公公也不例外。
適時,宮內便流傳各種小道消息,皆議論皇上為何而怒。
半日,此事終無解,便作罷。
*
衍王的動作非常之快,第二日便派了媒婆帶著彩禮來到了黎府,前來說親。
若是尋常家的女子自然會有父母雙親出來主事,不過鬱堇離終究不同,所有事宜她皆親自出門,一一將諸事理清。
沁公主也來了,並帶來了大批的禮物,顯然是來祝賀的。
“鬱姐姐,鬱姐姐…”
正廳內,鬱堇離正在與媒婆聊天,便遠遠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她甚至不用抬頭,更不用去辨別便知是何人,這般膽大的除了蕭沁兒還能有誰呢?
果然很快蕭沁兒那嫣紅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大廳,她立刻向鬱堇離的身邊奔去。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媒婆與諸多賀禮,這下是真的相信了:“鬱姐姐,你當真要嫁給我二哥啊。”
鬱堇離不語,隻是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鬱姐姐,那這樣你不就成了我的嫂嫂了麼?”
蕭沁兒立刻高興地手舞足蹈的,毫不誇張如果不是礙著當著人的麵,她真的會跳起來直接抱住鬱堇離的。
但鬱堇離的臉上卻並沒有什麼笑意,隻是眸色更深了幾分。
今日媒婆過來隻是商議衍王與鬱堇離訂婚事宜的。兩人自然不會這麼快成親,更何況衍王就要離開了。就算是婚前準備,也要等過年衍王再次回朝了。
而鬱堇離更是極力將這件事給延後,因為她要的是衍王未婚妻這個頭銜,許多事情就此就會變得好辦很多。
衍王訂婚的消息早就傳遍大街小巷,而鬱堇離則是由原本被一小部分知道,從而變成如今被全民所議論著。
他們皆在好奇,紛紛猜測鬱堇離真實的身份。
而在當晚,鬱堇離便迎來了又一波新的客人。
他們並不是遠道而來的客人,而是本就住在府內的人。
“鬱堇離,你究竟什麼意思,憑什麼趕我們走?”黎裳兒進門便立刻衝著鬱堇離憤憤喊道。
鬱堇離微微一笑,依然保持著方才喝茶的動作,微微抬眉便對上了黎裳兒那張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眸子。
其實黎裳兒並非隻是一個人來的,她還攙扶著身體依然有些虛弱的黎達,兄妹二人倒是如出一轍的憤怒。
算算如今,黎家當家的也就是黎達了。
鬱堇離緩緩抬頭,似笑非笑的望著那兩人。
他們看起來是如此的憤怒,手緊緊握成拳,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像是下一步就能把人給吞噬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