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喘著氣醒過來，睜開眼睛便看到自己乖巧的女兒守在床邊，剛想笑著告訴她自己沒事，隨後暈暈乎乎的腦子便慢慢地回憶起了暈倒之前的事情。
別人的諷刺，挖苦，和奚落依然曆曆在目，她聽著那些人七嘴八舌地還原了化療室門口的那一幕，再想到這些日子自家女兒突然間無緣無故多的給自己看病的錢，隻覺得一時間氣血上湧，一口氣兒沒喘上來，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媽，你怎麼樣，你有什麼事慢慢兒說，別激動。”程曉曉立刻緊張地幫著自己的母親順氣，有些緊張地道。
“你，你給我走開，咳咳！”程母一把甩開了自己的女兒，絕望地整張臉都灰敗了下來，指著程曉曉，氣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痛心地道：“你，你給我說清楚，給我看病的錢是哪裏來的？”
“……”
“說啊！”程母見程曉曉一句話不說地低著頭跌在地上，就知道那些人說的話都是真的了。
虧她還以為這些錢真的是什麼好心人給匿名的，卻原來是用她女兒給人家做情人拿來的！
“我，我要回去！”程母直接便伸手拔了管子，掙紮著從床上起來。
“媽，你這是幹什麼？”程曉曉連忙扶住自家媽媽，很是著急地道：“你才剛剛化療完，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我求求你，你先休息一下好嗎？”
“我寧願死在家裏，也不要這種惡心的錢！”程母冷著語氣狠心地道。
“……”程曉曉隻覺得心裏一痛，她知道自己會被很多人厭惡，卻沒想到連自己的母親都會嫌自己惡心……
“曉曉，你聽媽媽的話，咱們不要那種髒錢，咱們回家吧好不好，媽媽球球你了。”程母突然就掐住了程曉曉的手，跟程曉曉跪了下來。
“媽，你別這樣，不是這樣子的，你聽我解釋好不好？”程曉曉連忙跪下來把程母扶起來，有些哽咽地請求自己的母親不要逼著自己。
“……”
“我們家到底是做的什麼孽啊？”程母的身體不好，歇斯底裏地吵了一會兒，便徹底用完了力氣，不得不沉沉地睡去了，昏睡前還在喃喃著什麼，整個人的氣色已經越來越差了。
程曉曉渾渾噩噩地走出了醫院，外麵的陽光那麼耀眼，卻絲毫都照不進她的心裏。
自從被穆向天警告之後，程曉曉不想再挑戰他的底線，就不敢再隨隨便便地出門了。除了去醫院看望自己的母親，就是待在穆向天給自己住的房子裏麵。
隻不過這幾天她的母親顯然還沒有原諒自己，根本就不想看見她，她也不想刺激到自己的母親，索性就整天待在房間裏發呆，就像穆向天說的，還不如一個充氣娃娃，連動一下都不會。
可是她已經認命了，但是命運卻好像不準備放過她。這一天她像往常一樣坐在窗台上發呆，就接到了穆向天讓自己去公司的消息。
可能是已經好些天沒有怎麼動彈，程曉曉隻覺得自己的反應好像是慢了半拍，多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她該去公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