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繼軒笑的優雅而紳士:“不如聊聊遠東集團?”
唐繼軒滿意的看著陸遠航變了臉色,沒多久,陸遠航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聽完後,一瞬間呆愣在那裏,而唐繼軒則作壁上觀,冷眼瞧著他的一舉一動。
“唐繼軒,你到底是誰。”陸遠航放下電話問他。
“我,唐繼軒,你不是不知道。”
“那你跟陳夫人是什麼關係?”
“我的母親。”
陸遠航的遠東集團是他借著銀河證券一點一滴發展起來的,而最直接的資金來源,便是美國的金融投資公司,擁有人便是陳夫人,也就是,唐繼軒的母親。
如今功虧一簣,不能算是陸遠航不夠深謀遠慮,而是他一開始便輸給了唐繼軒,這也許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而他傻傻的入了局,現在成了甕中之鱉。
唐繼軒看著陸遠航灰敗的臉色,卻發現自己沒有多少的高興,他搖了搖頭,再不願意看如喪家犬的陸遠航一眼,隻留下一句:“其他的問題我的律師會跟你聯係的。”
大勢已去,陸遠航的腦子裏突然蹦出了這樣一個詞。
唐繼軒去花店買了一束花,去了海邊。
曾經,他都是來海邊祭奠自己的母親,而今想來,也是有些可笑的。可是今天,他是來祭奠許鍾情的。
他已經從顧明堂那裏了解到整件事情的經過,許鍾情的死,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對她心裏懷著一份深深的歉疚。
潮起潮落,帶走多少煩惱。麵對廣袤的大海,人的力量顯得那麼渺小,從前所有的厭惡仿佛隨著她的離開全部煙消雲散了,隻剩下對死者深深的敬畏。
回來後,他還連夜去了一個地方。
驅車幾百公裏。
這是一個民風淳樸的小鎮,他按照上麵的地址找到一戶人家,上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就有人打開了深綠色的鐵皮門,奇怪的看著他:“你找誰?”
“是陳群的家嗎?你是他媽媽吧?”
“對,你是哪位?”
唐繼軒心中稍稍安慰:“我是他的朋友,我叫唐繼軒。”
正好是飯點,唐繼軒走進去的時候,陳群正在吃飯,不過他吃的並不穩,即使是拿著勺子,即使隻有那麼短短的一點路,他要吃一口飯,卻弄灑了好幾次,然後又一次次不厭其煩的重新吃。他爸爸看不下去,想幫他,都被他拒絕了。
他母親站在唐繼軒的身邊,看著就掉淚。唐繼軒雖然最好了心理準備,現在卻異常難受。
“陳群,你朋友來了。”他媽媽提醒他,又去廚房拿了一副碗筷出來。
陳群的動作很慢,不過回頭的那一瞬間,也驚得手上的勺子掉了下去:“局……局長……”
唐繼軒眼中有熱淚,如果不是因為他,這個不喜官場凡是周到細致的男人絕對不至於如此。
“陳群,對不起。”這是唐繼軒的懺悔,也是他,最無力的呐喊,時光不能重回,他對陳群的歉疚隻會與日俱增。
“坐。”陳群笑了起來,“媽,給他吃飯。”
“坐吧。”陳群的母親對唐繼軒說,“來,吃飯吧。”
唐繼軒並不會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好聽的話,他用最質樸最簡單的語言表達了自己的歉疚,同時,還向他們做了一個承諾,會讓陳群回到原來的工作狀態。
“好的。”陳群點頭應道,“我一定會盡快恢複的。”他並不是完全沒有康複的希望,醫生說這樣下去他隻會稍微比正常人慢一點,但是不足以影響他的生活,而且現在唐繼軒活著回來了,他有信心,他們真的可以回去。
唐繼軒與陳群喝了點酒,喝得多了,陳群才說:“車子飛出去的那一刻,我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還好老天爺對我們不薄,讓我們都活了下來。”
“是啊,不過要不是你,我就活不下來了,陳群,謝謝你。”
陳群滿臉酡紅:“這是我醒來後最高興的一件事情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埃”
“是的,你要趕緊好起來,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你去做,不喜歡官場,那就從商吧,我知道你有這個天分。”
“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得先養好身體才行。”
“那是當然的。”
唐繼軒最終給陳群的家裏留下了二十萬元錢。陳群追出來還給他。
唐繼軒拍著他的肩膀說:“陳群,這錢不是給你的,你父母年紀大了,這錢是給他們的,將來你要是再跟我出來了,家裏沒人照顧他們,留點錢以備不時隻需,你心理也放心。”
陳群搖頭:“其實這次市裏給了不少補貼,省裏也有嘉獎,真的不需要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