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陸遠航迅速收斂臉色,上前來打招呼。
譚秀梅輕輕笑著,高貴的氣質立刻凸顯,也顯得她無與倫比的尊貴。
陸遠航在旁邊為他們引路:“到這邊坐吧。”
譚秀梅點點頭,一邊走一邊說:“還沒有恭喜陸總喜得千金,這是一點小小心意。”說著就從包中掏出了一塊錦帕,錦帕慢慢打開,露出一把金瑣,譚秀梅輕笑著遞給了陸遠航。
雖然鎖很小,看不出它的密度,可是它的光澤與款式還是讓人過目難忘。
“收著吧,我對孩子的一點心意。”她解釋說,“這鎖原本是一對的,我給我自己的孫子留了一塊,這一塊就借花獻佛了。”
陸遠航立刻將目光投向了唐繼軒和陳穎,譚秀梅淺笑解釋:“對了,陸總,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我的兒子joe,和他的未婚妻穎兒。”
唐繼軒客氣的朝陸遠航微微欠身。
陸遠航有些失態的站在那裏。那分明就是唐繼軒!可是他怎麼會成為了她的兒子?
陸遠航表麵鎮定的與唐繼軒握手,還借機試探:“不知道joe有沒有中文名字。”
唐繼軒回以風度極好的笑:“不好意思,我一直住在美國,你叫我joe就可以了,其他的我聽不習慣。”唐繼軒的手勢極重,陸遠航始料未及,竟感到了痛意,不過很快的,唐繼軒就放開了他,然後拉開了一邊的椅子坐下。
陸遠航目光深沉,不止陸遠航,現場的很多人都對這意外的情況感到不解,而後,又馬上有人說這隻是個與唐繼軒長得相像的人罷了,誰都知道唐繼軒掉下懸崖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可是長得也太像了一點,所以一整個晚上流連在他身上的目光總是絡繹不絕。
宴席終於開始了。
顧寧突然感覺食不知味,許銘城捅了捅顧寧的胳膊,悄聲問:“怎麼回事兒。”
顧寧閉嘴不答。
再看過去的時候,卻是唐繼軒對陳穎溫柔嗬護的模樣,看了覺得更加礙眼了。隻好收回目光看著滿桌的食物。
可是都對她失去了吸引力。
許銘城夾了一筷子菜給她。滿桌的女人啊,全都是如狼的綠油油的眼神瞧著他們。
顧寧輕咳了一聲,覺得無地自容。
倒是許銘城很自發的照顧起了她。
顧寧原本想拒絕的,看在他一番心意的麵上,就全權笑納了,也不管周圍多少眼睛盯著她。
原本很高興的一場滿月酒,卻因為譚秀梅突然帶著唐繼軒的出現而引起了不同程度的微妙的變化。
陸遠航有些心不在焉,好幾次倒酒都倒出了外麵,廖君書不時在旁邊提醒著他,卻無法將這種情況幸免於難。
譚秀梅始終笑盈盈的,臉上的黑紗被拿掉了,卻顯得更加神秘妖嬈。
顧寧沒有喝酒,差不多的時候就站了起來,準備去趟洗手間,然後先行離開,誰知道站起來的時候卻突然腳下一絆,身後的凳子倒了,發出不小的響聲,而她也狼狽的拐了一下,旁邊的女人不懷好意又假裝歉然的道歉道:“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沒有看到你。”
顧寧對於這樣的出醜早已淡定,她也笑了笑,正想拿桌上的水杯,不過那杯水已經被人拿走了,而且很快潑在了那女人的臉上,許銘城飽含歉意的聲音響起:“呀,這位小姐,手滑了一下,不好意思。”許銘城那張英俊的臉配合著這樣無辜的語氣想讓人責怪都不行。
滿桌的女人都低低的捂著嘴笑了,隻有那個給顧寧使絆子的女人,丟了臉。
一段小小的插曲,卻因為許銘城牽著顧寧的手離開而變得情愫曖昧起來。
顧寧被許銘城帶著,穿過長長的酒桌,也路過了唐繼軒他們那桌。她發現唐繼軒的目光定格在她與許銘城相握的手上,仿佛為了報複他所作的一切,顧寧反而握緊了許銘城的手,然後跟著他離開。
唐繼軒的身體一頓,腳在桌底下一動。
“joe!”譚秀梅淩厲的目光掃了他一眼,唐繼軒渾身的肌肉僵硬,深吸了幾口氣,才慢慢放鬆下來。
陸遠航打圓場,讓大家繼續。
可是這場滿月酒注定不會讓他心裏舒服了,因為這個突然出現的長相酷似唐繼軒的叫joe的男人。
顧寧走到外麵的走廊上,便鬆開了許銘城的手,許銘城也沒有勉強,隻是伸著自己的手到她的跟前:“這樣算不算過河拆橋?”
顧寧別開頭,哼了一聲:“是又怎麼樣。”
許銘城聳肩:“不怎麼樣,不過他是唐繼軒吧。要不然你的反應也不會這麼大。”
“是又怎麼樣。”顧寧依舊在堵著氣。
可是卻沒得到許銘城的回應。
她奇怪的走了幾步後轉身,見許銘城低頭站在原地,雙手插在褲袋裏,頭頂的燈光在他的上方籠罩著一層陰影,竟讓人有些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