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盤山公路很是凶險。基本是上來了就很難下去,有點騎虎難下的意思。
陳群從後視鏡看,後麵的車子並沒有追上來,在沒有過那個彎道之前,他們還有可以倒車的餘地,可是過了這個彎道,就連退路都沒有了。他依舊心有餘悸,剛才緊急關頭若非唐繼軒拚力一轉,可能他們現在就出了意外了。
隻是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條盤山公路素來以危險出名。所以自從修了隧道後這裏基本就沒了車子。而且這裏沒有護欄,車子開到半山腰以後有一條大河,大河一年四季不見幹涸,上麵雖然修了路,但是卻是兩邊架空的,而是山道極宰,正好容下一輛車子通過。
從這裏看下去,甚至可以看到江麵上霧茫茫的水汽。路途凶險,為防止頻繁的交通事故,道路交通管理部門除了在一些高危路段設置標誌性的擋沿或警示牌,還在公路左右兩側的斜坡或石縫間栽上能起到一定減緩下墜速度的樹木。因為經年的成長,這些蔥蔥鬱鬱的樹木到也能根據車禍的破壞程度而顯示出它不同的作用。
陳群繃緊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唐繼軒亦然。唐繼軒說:“別緊張,沒關係,你就當在平常路上開好了。”
陳群不由得苦笑,也許這就是胡誌成搞的鬼吧。將他們逼上這樣的絕路。不是他們不找事,而是他跟唐繼軒沒想到會在這時候著了他們的道。
其實隻要過了隧道再往前開二十分鍾就可以到省委了,可是上了這裏,少說得耽誤一個多小時。
而且前麵是一個很大的拐彎,光警示牌上的感歎號就有兩個,上麵更是張貼著這裏曾經出事過的人數,就更加顯得氣氛緊張了。
陳群憋著一口氣,盡量放慢車速,將車子放穩,然後轉彎,可是哪知這時候前麵卻開來了一輛重型的工程車,一看到唐繼軒他們的車子非但沒有減速,反而還加快了速度,箭一般的加大油門朝陳群他們衝了過來。
陳群的一個輪子已經懸空,現在隻來得及喊一聲:“完了1便一腳踩死了刹車。他甚至來不及打開自己這邊的車門。
唐繼軒的奧迪A6就在這樣突如其來的猛烈撞擊下翻下了山崖,朝河底滾去。
他們選的地方可真好。若是車子掉進了湍急的河流裏麵,沒有人瞧見,也許就像是一粒石子掉進了水中一般。
而撞了他們的工程車,卻非常的神奇,竟然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那個轉角處。雖然進退不得,可是至少平安無事。
顧寧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她疼得立刻丟下菜刀,將手指放到冷水底下衝,傷口切得有點深,嫣紅的血漬不停的從破裂處冒出來,她娟秀的眉毛頓時皺了起來,她今天一直心神不寧,看書的時候不小心打破了茶杯,碎裂的玻璃片也割傷了她的手指,沒想到現在切菜已經是很小心,又突然不知怎麼的傷到了手指。
她心裏難過的喘不過氣來,好像預感到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她忙不迭想給唐繼軒打電話,可是看看時間,這時候他也許已經到了省委,正在開會或者見什麼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顧寧的手指便慢了下來。放在涼水底下衝的手指上的血漬未見消停,還在不停的往外冒,水一停,指尖上立刻上冒出了血花,她忍著疼,將小小的一把鹽灑在自己的傷口上。
都說往傷口上撒鹽是很不厚道的一件事情,如今這些鹽往傷口的裂縫處滲進去,疼的顧寧的腰都都值不起來,更別說那些眼淚了,立馬就冒了出來。她強忍著將鹽甩掉的衝動,等著鹽一點點融化,撕心裂肺的痛楚慢慢過去,她找出創口貼,將傷口包祝
這是以前小時候在鄉下的時候奶奶教她的,隻要在傷口上撒上鹽,晚上就不會疼了。開始的時候她一直不明白,可是後來她逐漸明白了,鹽能消毒,所以能防止傷口發炎,也能止血。
也許這就是長痛不如短痛吧。
沒多久,傷口果然好轉不好,廚房的砧板上還殘留著她手指的血,看起來觸目驚心的。
菜依舊整齊的擺放在原位,雖然還隻有中午,可是她已經迫不及待的等著唐繼軒回來時的場景了。
所以她很努力的繼續準備著。
下午她忍不住去小憩了一會兒。可是刺耳的鈴聲打破了午後的安寧。
顧寧一把從床上坐起,手機上跳動著顧明堂的名字。
外頭已經是夕陽西斜,原來她睡了挺長時間。
“喂,堂哥。”
顧明堂正在車內,風聲挺大的,可是他的聲音依然清晰的傳入了她的耳裏,他說:“小寧,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不激動。”
顧寧的心霎時被提的老高,指尖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她的手指深陷在被子裏,對顧明堂說:“好,你說吧,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