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他們的日複一日。
顧寧今天出門的時候特別謹慎。在門口徘徊了幾次,唐繼軒看不下去,拉起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去上班。”
她訕訕笑笑,她的擔心被看穿了。
其實有什麼好擔心的。這幢大廈每天不到六點就有人進出。都到了這個時候,陸遠航怕是昨晚上就被大廈管理員拖出去了。
果然已經不見了。顧寧鬆了一口氣,又聽到一起坐電梯下樓的女人談論:“你知不知道我老公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發現電梯裏躺著一個人,還被人打的不像樣子,差點沒嚇死。”
“那後來怎麼樣。”
顧寧也很想知道,所以靜耳聆聽。
“然後他就報警了。”
“那那個人被警察帶走了?”
“據說是這樣。”
顧寧很害怕今天的報紙會出現陸遠航的另一個頭版頭條,不過幸好,什麼也沒有。
但是他們說陸遠航被送進了派出所,不知道是真是假。
顧寧思來想去,還是給顧明堂打了個電話。
顧明堂接到顧寧電話時剛好從審訊室走出來,同事在幫陸遠航辦理手續。他說:“小堂妹,今天這麼勤快打電話給哥哥埃”
顧寧抿著嘴,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顧明堂嗬嗬笑了兩聲:“想知道陸遠航的消息?放心吧,廖君書已經來保他了。”
昨天晚上陸遠航被送來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鑒於時間很晚,審訊也不方便,隻好委屈他在長凳上過了一夜。
顧明堂那時候還沒走,據報案人說是在顧寧他們樓下發現的,他立刻就猜到了幾分,所以也叫人不用聯係他的家人,就這麼過了一夜。
今天,他特地來的很早,陸遠航還沒醒,他圍著陸遠航轉了幾圈,陸遠航一股腦就從凳子上翻了下來,而此時他已經通知廖君書來領人。
當然例行的公事還是要辦的。
他就親自審了陸遠航,等廖君書到了才放人。
“小寧,他是去找你的吧。”
“你不是都審了嗎?幹嘛還問我。”
“他什麼都沒說啊,就說自己走撞了地方,還有他那一身傷,真慘埃”顧明堂嘖嘖兩聲,“我問他是誰打的,需要告嗎?你猜他怎麼回答的。”
“怎麼說的啊。”
“他說不知道,可能是自己撞得。”顧明堂說這個的時候,笑的樂不可支。
顧寧卻笑不出來,匆匆掛了電話,又趕著去開會。
陸遠航神情疲憊的跟著廖君書走出派出所大門,臉上掛了彩也很不光彩,沒有大批的記者蜂擁而至。
廖君書表情淡漠的問:“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陸遠航跟著上了車。
一路上,廖君書都沒再開口,陸遠航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於是就在沉默中過了一路。
回到家,關起門來,她終於還是沒忍住:“希望沒有再下次了。”
陸遠航脫衣服的手頓了頓:“廖董事長如何了?”
“多謝關心,還死不了1廖君書在醫院照顧了一夜,一夜未眠,此刻神情憔悴,眼底黑眼圈濃重,收拾了幾件衣服,“我去醫院了。”
“君書!”陸遠航叫住她,“謝謝。”
聽到他說謝謝,廖君書露出一個極其諷刺的表情:“如果你真的想感謝我,就不要讓我如此難堪了。”
陸遠航麵色一僵,她已經走遠。
對昨晚的一切,他是模糊有些印象的。他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去了那裏,難免以手支額,顯出自己的無奈。
唐振華第二次開庭的時間已定,因為找不出更加有力的證據來證明他是清白的,所以顧明橋實在的告訴唐繼軒,勝算不大。
最高刑罰會判至二十年。
唐繼軒此刻已經很淡定,因為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那就麻煩你了。”
他掛了電話,悵然的歎了一口氣。
陳群在外麵敲門,對唐繼軒說:“局長,有人找你。”
沒想到許鍾情會再次找上門來,唐繼軒也沒有驚訝,她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唐繼軒說:“喝點什麼。”
“不用了。”許鍾情阻止他,“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想跟你談談萬都的事情。”
唐繼軒的眉毛微微上挑。
許鍾情抿嘴笑:“不用這麼驚訝吧,人的立場是會改變的,我以前能幫他,今天也能幫你。”
“可是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你不用給我什麼,你幫我擺脫他,就是最好的。”許鍾情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有豁出去的打算。
唐繼軒淺笑:“這是交換條件?”
“不,隻是相互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