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城不語,廖君書又兀自問:“怎麼了,心情不好?”
“沒事,隻是有點煩而已。”許銘城擺手,“我叫人給你倒茶。”
“行啊,我要柳橙汁。”
“小夏,倒一杯柳橙汁一杯咖啡進來。”許銘城對外頭的秘書吩咐。
廖君書挑高了精致的柳葉眉,表情盡是揶揄:“你倒是說說啊,誰敢給我們許大少氣受了?”
“你話可真多,有空就去照顧你老公,跑來這裏來八卦幹什麼。”
許銘城轉動著手上的筆,說話聲很嗆,廖君書將香奈兒的皮包放在一邊,聳聳肩:“不說拉倒,遠航現在隻能臥床靜養,有護工幫襯著,還不算很忙,上次在醫院咱們不歡而散,我覺得我應該為這件事情來跟你道個歉,不過我怎麼沒看到你們顧經理呢?”
許銘城白了她一眼,顯得不耐煩了:“不用道歉,我不會放在心上,沒事你就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哎,從小到大你都沒這麼跟我說過話,現在這是怎麼了,就為了一個顧寧?你要跟我翻臉啊。”
“我也是現在才發現原來你這麼喜歡裝1許銘城眼神凜冽,將她偽裝的麵具戳的片片不剩。
廖君書眼一瞪:“行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他們要結婚了,我們送什麼禮好呢,你有什麼想法嗎?”
“要送你自己送,”許銘城冷眼一掃,秘書剛好送飲料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等她出去,廖君書慢悠悠的啜飲了一口柳橙汁:“那我也是不知道送什麼才好才來跟你商量下啊。”
“回家跟陸遠航商量去。”許銘城連咖啡都沒喝,直接站了起來,“我下班了,你自己回家吧。”
麵對他遠去的背影,廖君書放下橙汁,斂了斂眼睫,淡淡一笑。
林南風來醫院的時候,顧寧正好端著飯碗給沈若男送去。
他風塵仆仆,見了顧寧便問:“顧寧,若男呢?”
顧寧橫了他一眼,一臉譏諷:“林先生,走錯病房了吧,需要你關心的病人在前麵,左轉,謝謝,若男不用你關心1
林南風滿心滿臉抱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顧寧,我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回來了,你先讓我看一眼若男行不行!我都被急死了。”
麵對他不停的道歉,顧寧聲色俱冷:“現在知道著急了,早你幹嘛去了?一切都晚了。如果你覺得自己還有臉你就去看吧。”
多說無益,顧寧轉身進了沈若男的病房。
林南風躊躇幾分,也跟著走了進來。顧寧氣結,抱胸踱步到窗前,沈若男別開了頭,林南風開始懺悔,顧寧心煩,索性走了出去。他們的事情還是需要他們自己解決的,顧寧知道,自己沒權利替沈若男決定任何事情。哪怕心死,那一刀也要林南風自己插進去。
顧寧煩悶的都在走廊過道上,路過沈佳倩的房間時,不經意的一瞥,卻發現林夫人正給沈佳倩喂飯,還不停的噓寒問暖,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她突然很想衝進去吵架,難道沈佳倩是人,沈若男就不是?她孩子沒了孤苦伶仃的躺在床上,為什麼林家人沒有人關心?
對林家人頓時生出無數的恨意。所有的厭煩在這一刻轉化為濃濃的憎惡。
為什麼無辜的孩子最後會成為這場爭奪戰裏麵的犧牲品。
沈若男麵色平靜,麵對林南風的懺悔,顯得無動於衷。
“你說完了嗎?”最終,她輕輕的開口,“如果說完了,記得出門左轉,你的老婆孩子在那裏。”
她沒有怨,也沒有恨,那麼平和的樣子嚇壞了林南風:“若男,你打我吧,你罵我吧,都是我的錯,我求你別這樣。”他甚至跪到了她的麵前。
沈若男突然覺得自己根本不了解眼前這個男人,她是瞎了這十多年嗎?
“我真的沒事,現在這樣也好,大家都解脫了,南風,我真的累了,這麼多年風風雨雨我們都一起走了下來,麵對這樣的結果我真的很難接受,我也曾經恨過,怨過,可是到頭來,我發現一切都是假的,如果你還愛我就放過我吧。”她終於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卻別過頭,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風也好,雨也好,從此以後一個人,她也能過得好。
“若男,你別這樣1林南風見她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徹底亂了陣腳,“若男,我錯了,你放心,我現在就去跟我爸媽說,我是不可能跟佳倩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