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一看,也迷糊了:“好像是吧?不好意思啊先生,我去問問店長好嗎?今天是我們店長充當出納,出納請假了。他可能是算錯了。”
易已然說:“不用問了,我直接退你十元好了。”
服務員拿了十元離去,易已然和夏之歆就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先生,請留步。”剛才那個服務員又追了上來,說:“我們店長說要親自感謝您。”
“真不用了。”易已然轉過身來,卻見一個店長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非常不好意思啊,先生,是我的小失誤,真不好意思,也非常感謝您……”那位店長說,一邊說一邊看著易已然,卻從突然住了口。
雙方都覺得對方非常熟悉。
他們都在盡力地在記憶中搜尋著對方的影像。
沒有人注意到夏之歆的表情和眼神,她已經完全驚呆了。
“你是……易已然?”終究還是店長先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這一出聲,易已然已經百分之百確定了這位店長的名字,唐堯,當年與自己是隔壁班的,曾經,易已然偷偷地視他為勁敵,當然這不是在學習上,而是在與夏之歆關係上。
“唐堯!”易已然準確叫出了他的名字,他鄉遇故人,即使當年關係並不是那麼好,但兩個男人都高興得伸出手掌擊了一下。
“帶女朋友來吃飯啊?”易已然的身子擋住了大半邊的夏之歆,唐堯沒有看清他身邊的女孩,事實上,他也不太關心。
“嗯。”易已然模糊地應道,沒有澄清她目前來說沒有同意做他的女朋友。“是夏之歆,你還記得不?”易已然往旁邊讓了一讓,一隻手摟住夏之歆的肩膀,仿佛在宣布他的主權。雖然他也有些忐忑,擔心夏之歆會一把把他推開。
夏之歆居然沒有反對,也沒有抗拒的意思。
唐堯在聽了夏之歆的名字時,那雙不起波瀾的眼睛便亮了一下,一看到夏之歆的臉,那雙眼睛便慢慢變得炙熱。
“夏之歆?……”唐堯小聲地喊了出來。
夏之歆沒有回答,也沒有看唐堯或者易已然。她的眼神仍處於遊離狀態,易已然不得不叫了她一聲:“夏之歆……”
“啊?!”夏之歆仿佛才驚醒,“你好。”她匆匆向唐堯打了個招呼,“不好意思,我突然間不舒服,我先走了。”
她掙開易已然,轉身就走了。
易已然不知道她為何是這種態度,但他突然想到在周正東的事情發生之後,夏之歆曾就是否上醫院檢查這一事與他有過爭論,當時有提到過他。
“不好意思啊,改天再聊好了!”易已然別有深意看了唐堯一眼,卻發現唐堯的神情也似乎在呆滯住一樣,對他的話不理不睬沒有反應。
易已然追上夏之歆,夏之歆一直快步地向前走著,沒有說話。
“你要去哪裏?”易已然上前問。
夏之歆沒有回答,她的臉色發青,嘴唇發白。
易已然有些擔心,說:“那我送你回家吧,好嗎?”
易已然攔了一個出租車,跟著夏之歆上了車。
夏之歆報了一個地名,便不發一語。
易已然知道她不想開口,便也沒有再問。
車子在一處有些破舊的小區房停下,夏之歆一直沉默著下車,然後往裏走。
房子是7層的,沒有電梯。夏之歆就這一樣一直爬著樓梯,爬到六樓,在一處門口停下。
樓梯裏麵很昏暗,路燈大概白天是不開的。
她把手伸入隨身帶的包包內尋找鑰匙,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易已然看見她手都是抖的,便把她包包拿了過來說:“我幫你找吧。”
易已然摸索了一通,順利找到一小串鑰匙,遞給她。
夏之歆挑了一個鑰匙便去開門,卻半天也鑽不進鑰匙孔。
易已然歎了一口氣,又搶過鑰匙開了門。
裏麵是個很小的房間,一室一廚一衛,甚至比大學時易已然租住的小公寓還要小。牆體已經有些剝落,天花板也是花的。房間還算幹淨,隻是她的一些東西隨意地擺放著顯得有些亂。
沒有沙發。夏之歆隻是一屁股坐在窗上,便發著呆。
易已然替她收拾了一些散落的書和簡曆資料,把她亂扔的手提放好。
夏之歆的沉默,這狹小的空間,都令易已然有些窒息。
“夏之歆,要不,你先這樣憋著不說話了,你能不能說點什麼?”其實是易已然真的憋不住了,直覺告訴他,唐堯與夏之歆的關係不簡單。隻是以前他怎麼一點也沒有覺察到呢?況且唐堯在高二那年就退學了,而夏之歆完全沒有表現過悲傷甚至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