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已然回到公司之後幾天,上麵就下了一個調令,總部在沿海某市開了分公司,把易已然調過去作為總負責,待分公司正常運轉之後再調回來。
易已然欣然接受,甚至認為這是一個契機。最近他總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他弄不清楚是來自自己的父母,還是來自夏之歆的父母,亦或來自他自己,甚至會不會來自雲想容?他不知道。
隻是雲想容的出現,還是擾亂了他看似平靜的心境。他總覺得那些事已經好遠好遠了,最近卻經常出現在夢中。夢中不是醉酒的夏之歆,就是抓狂的蘇為軒。又或者是他自己在到處奔跑,到處找不到夏之歆,反而跑得越來越沉重,往後一看,原來自己背著雲想容。
他就是從這樣的惡夢中驚醒,冷汗漣漣。
他其實不知道,雲想容是否真的介入了周正東的那件事情。因為雲想容跟夏之歆一樣,有正臉的相片都隻是一些很正常的相處,而某張相片上雲想容的臉上甚至還有些怒氣。
但世間的看客是不會介意這麼多的,隻要你的臉出現在那裏,那你就沒有理由不出現在其他地方。
雲想容漂亮,聰明,家境也非常優越。考研不是她的出路,甚至像她這種富家女,根本不需要為自己考慮出路,她的家人會為她安排好出路。因此她根本不可能會為了考研這種事情而去討好周正東。
但在這件事上,很奇怪的是,假如雲想容需要維護她自己在易已然心中的優秀形象,她應該會像夏之歆一樣為自己呐喊,會像夏之歆一樣問自己:你相信我嗎?
但她沒有。
她沒有一句辯白。
又或者,她已經把自己放下了。
在她的心中,已經沒有易已然的位置了。所以她不再在乎自己對她的看法。
如此一想,易已然又覺得有些輕鬆了。
調令來得及,準備的時間也短。他必須回家收拾東西,晚上的飛機,還來得及跟爸爸媽媽做一個短暫的告別,還可以再吃一餐媽媽做的菜。
易已然剛打開家門,覺得今天家裏氣氛有些不太對勁,而且那天那個李嬸居然也在。莫非是知道了自己要調走?可是他事先並沒有跟他們講啊。
“怎麼了,爸,媽?”
“已然?你怎麼回來了?不用上班嗎?今天才周二啊。”易媽媽幫他拿到手中的東西,“怎麼收拾了這麼多行李?你被炒了嗎?”易媽媽擔心起來了。
“別瞎說。難道不能是出差啊?”李嬸在旁邊說。
易已然說:“我還沒來得急跟你和爸爸講,公司把我調到A市去了。那邊成立了個分公司,我過去負責運轉,待運轉正常了正回來。”
“哎呀,那不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易媽媽擔心了。
“很快的啦,慢則兩三年,快的話一年就差不多了。”易已然笑著說。
“走了也好!”易媽媽說。
易已然看著媽媽,搞不清楚她的想法。她可一向不會這樣的,她巴不得兒子天天在家上班,這樣她就能經常催她去相親啊,找女朋友啊什麼的。
易媽媽解釋道:“我是怕那個相親的那女孩,她媽媽啊,對我熱情得不得了,我還真怕我應付不來她!你這一走,我就有借口了!”
易已然奇怪地說:“怎麼了,你們前陣子不是相處得好好的嘛,這麼快就鬧翻了?”
易媽媽生氣地說:“你還好說啊你,都是你搞的鬼,你明明認識那女孩,你肯定也知道這女孩也不是什麼好人,跟那個教授搞到一起了,就是跟那個夏之歆一起,有好多相片的那事啊!你怎麼淨是跟這種女孩攪到一塊去,媽媽非常生氣!”
易已然還沒來及解釋,李嬸就說了:“哎呀,易大姐,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嘛,人家容容真的是被冤枉的,是好女孩!人家容容還是處子呢!是真的!”
易媽媽白了她一眼:“我管她什麼處子不處子!跟這件事攪得不清不楚不幹不淨的就不是什麼好女孩!再說了,現在電視上到處廣告都說了什麼修補處子膜,這東西也有假的!”
易已然無奈地往自己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