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辭鏡發呆的時候,帳外突然傳來尖銳的響聲,伴隨著布匹被割開的聲音,繼而整個帳內突然彌漫起塵沙。
這是!!!
辭鏡瞳眸一縮,飛身從浴桶中跳出,立刻拉過浴桶邊衣架上的中衣,褻褲,還有那條豔麗的紅衣,飛快地穿上內裏的衣服,一個旋身便將紅衣披到了身上,烏黑的發絲劃出一道行雲流水的弧度。
“誰!”
伴隨著黃沙的一點點散開,辭鏡銳利的眸光緊緊盯著那緩緩站起來,與她僅隔著一道屏風的黑色身影,目光有如實質。
“嗬嗬,竟不知道七王妃功夫這般高強。”
這個聲音……旗木真?
正在這時,帳外傳來越發清晰的兵刃交接的聲音,夾雜著痛苦嘶嚎之聲,辭鏡皺眉,她雖然有想過旗木真可能會來搗亂,卻沒想到會一直等到這個時候。
這個男人的耐心未免太好了些。
那軒辰呢?
還有冥月和顧泗……
“七王妃這個時候還有空分神?”
握拳為爪,旗木真的手直接穿過屏風向辭鏡襲來,辭鏡一腳踹起浴桶,伴隨著浴桶從正中間碎裂之聲,迎著無數洋洋灑灑在地上的水珠,兩個人已是纏鬥起來。
旗木真的功夫很利落,招招朝辭鏡的漏洞處襲來,辭鏡雖然功夫不錯,但到底內力基礎不夠,再加上缺乏實戰,應對起旗木真淩厲的攻勢明顯有些吃力。
常常是千鈞一發之際堪堪能夠避開。
而伴隨著戰鬥的深入,辭鏡體力上的弱勢已經是漸漸顯現出來,身上多處因為躲閃不及被擊中,渾身上下痛的近乎散架。
這樣被動挨打的局麵讓她忍不住咬牙切齒,更關鍵的問題是,她的腰帶被放在了床上,現在拿不到,也無法用蠱蟲對付這個家夥。
簡直是一點討到好處的辦法都沒有。
“呼……哈……哈啊……”
劇烈喘息,辭鏡冷冷地看著麵前運籌帷幄的旗木真,血跡斑斑地雙手忍不住再次攥緊:“真是個奸詐小人,有本事就去對付冥月和軒辰,對我一個女子出手不覺得丟臉嗎?”
“哈哈哈!王妃說這話還真是幼稚呢!”
輕輕鬆鬆地撥弄著耳朵上的孔雀羽毛,旗木真那如同獵人一般銳利帶著野性的目光緊緊盯著辭鏡,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邪笑:“你應該很清楚,用你們中原人的話叫“擒賊先擒王”,抓住你的話,顧軒辰他們隻能乖乖聽話吧?到時候我讓他們去死,他們也不會有所猶豫。”
“……”
難以置信地看著旗木真,辭鏡的心止不住狂跳起來,這個人似乎已經研究透了她和軒辰之間的關係。
沒錯,要是她被抓住的話,軒辰根本就不會反抗,一定會聽這個人的話,到時候一定會被這個人狠狠羞辱的吧?
她無論如何都不想成為他的拖油瓶。
怎麼可以讓軒辰因為自己而受傷?
既然如此……
赤裸潔白的足尖點地,辭鏡又一次淩厲地向著旗木真攻去,紅衣飄飄,烏發繚繞,眼帶殺機的辭鏡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氣勢變得凶殘且招招奪命!
“嗬!七王妃是想要和我同歸於盡嘛?你要是再不控製體內的內力,說不定會走火入魔而亡哦!”
旗木真半閃躲,半迎擊,在一隻手被辭鏡抓到皮開肉綻之時,終於是眼中有了一絲凶狠殺意。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提起顧軒辰,辭鏡就完全變了,整個人像是厲鬼一樣,甚至毫不顧及後果的濫用起體內的內力,這樣的狀態,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而死。
這個女人就那麼在意那個男人嗎?
“切!”
伸手勉強抓住辭鏡的胳膊,看著麵前眼神中已經完全沒有了理智隻剩滾滾殺氣的女人,旗木真眉頭一點點皺起,最終攥成山峰……因為這個女人的實力實在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即便他想控製,也有點力不從心,而且整個手都在她的掙紮下顫抖起來。
既然這樣,隻能先保命了!
一把匕首從另一邊的衣袖裏一點點露出,散發著森冷的寒光,旗木真嘴角一咧,眼眸一凜,反手握住匕首,直直朝辭鏡的胸口刺去。
“七王妃!”
“鐺!”
伴隨著匕首的落地,旗木真難以置信地盯著插在他和辭鏡中間那一把鋒利的長劍。
“好像趕上了呢!”
微微挑眉,崔鳴宇很是鎮定地看著一點點變了臉色的旗木真:“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抱歉,作為一個仲查,我不能再讓你繼續為非作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