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好似沒聽清一般怔了怔。
“許……許先生,您救妻心切我能理解,可是心髒不比腎髒肝肺,這樣移植是不允許的啊,你把心髒捐出去,那你怎麼辦??”
許培風已經下定了決心,哪怕是叫他現在把命給蘇暖,他也心甘情願,他欠她太多,多到不知道該那什麼彌補,現在能給的,怕也就這一顆炙熱得發燙的心了。
“我隻要她沒事,聽明白了嗎?”
那醫生之前都是猶豫為難的態度,可現在卻萬分堅持地拒絕了許培風給的命令。
“我能明白,但是我們都是醫生,這種取一個人的性命去救另一個人的事,我們不能做,也做不出來。”
許培風捏了捏拳頭,像是壓抑著無盡的氣惱。
“聽著,這個手術必須動!你們不想我一命換一命是嗎,那好,把我心髒移植過去後,給我放個人工心髒,之後我出什麼事都跟你們沾不上半點關係,你們不用管那什麼醫德,也不會有什麼狗屁負罪感。”
他的態度堅決,那位醫生最後還是沒再拒絕。
“許先生,我再多嘴一句,人工心髒移植的風險很大,存活率也很低,情況不好的話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意外……”
許培風冷靜地聽著這些警告,淡淡道:“那都是我的事。”
在這之後不久兩人就一起被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進行得還算順利,許培風的心髒就這樣被安進了蘇暖的胸膛裏。
在恢複期間許培風因為擔心有人對蘇暖動手,派了不少人在她病床外看守著,趙熙雖然歪心思還在,但也無可奈何。
幾天後許培風醒來,身邊正坐著趙熙,女人見他睜開眼,麵上露出些笑意,卻帶著點苦澀,“你竟然為了蘇暖做到這種地步,你值得嗎?”
許培風並不是很想搭理她,別過頭微微閉上了眼。
趙熙好似不死心,繼續自顧自往下說:“我知道你現在很討厭我,我承認我有私心,但我騙你更多是為了配合伯父伯母,你知道他們一直都不喜歡蘇暖,這你也要怪罪給我嗎?”
她竭盡全力把自己放到一個無辜者的位置上,盼著能夠叫許培風有所改觀,可對方給她的隻是沉默。
病房的門忽而被打開,許建利跟程曉芸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許培風!你都在幹些什麼!”
許建利一聲怒吼,氣衝衝抬起手指著許培風,幾乎咬牙切齒,而程曉芸也在一邊附和著。
“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培風,就為了那個野女人?你連命都不要了嗎!”
病床上剛醒不久的許培風隻覺得頭腦發脹,側眸剜了趙熙一眼,“你告訴他們的?”
趙熙低著頭沒吭聲,許培風看向自己父母,接著啞著聲音冷冷開口。
“耍我兩年,你們父母做得真是不錯!我這條命是我的,給了她又怎麼樣?”
許建利跟程曉麗都氣得恨不得破口大罵,外麵突然進來了一個小護士,有些畏畏縮縮,看著這個場麵猶豫了幾分鍾才試探著開口。
“那個,許先生,蘇小姐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