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在聽到許培風的話時心如刀割,身心俱疲,雖說她本就甘願為了孩子付出一切,但這樣的抉擇被別人強行定下,她自然心痛不已。
抽血還在繼續,沒過多久蘇暖終於扛不住暈了過去,而靜站一旁的男人在此時皺了皺眉。
“留她一條命,別叫她死了。”
許培風說不出這種詭異的不忍從何而來,但此時此刻,他隻不過是為了以後考慮。
趙熙還以為對方是心軟了,剛要說些什麼,就聽到了那不帶感情的低沉聲音。
“以防萬一先備著,以後給孩子當個血庫權當是抵以前的債。”
她鬆下口氣,垂頭冷冷笑了笑,再抬起時又換上了一副溫吞順從的柔弱樣子。
“嗯,都聽你的。”
而留不留的住這命不是他倆說了算的,護士在停止抽血後立馬就發現了不對,蘇暖心跳血壓都不在正常值,這會兒把血倒輸回去肯定沒可能,她也隻能苦著張臉跟那夫妻交代情況。
“許先生,這位小姐……她,她可能需要去搶救室一趟。”
小護士在氣場強大的許培風跟前顯得有些心慌,說話都結結巴巴,許培風聽完那話眉頭皺了皺。
“怎麼抽個血還真能把命給抽掉?”
那小姑娘檢查了一下蘇暖,趕忙先招呼了一些同伴叫了急救室的人。
好歹也是在醫院工作的人,對心髒病也有點認識,她剛準備小聲嗡嗡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一邊的趙熙趕忙搶在了她之前奪去了話頭。
“先救命吧!說再多也沒用了,我兒子跟那個殺人犯,你們一定要救回來!”
她不傻,如果那位護士說了蘇暖有心髒問題,許培風多少會有點起疑,這世界上哪有那麼湊巧的事,熊貓血心髒病,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得是多小一個概率。
趙熙說著靠在許培風身上裝作腳步不穩的樣子,拉走了他的注意力。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沒事,就是有點累,我們邊上去坐會兒吧。”
許培風沒拒絕,也沒再去問蘇暖的情況,攬扶著趙熙到了長椅上休息。
不久後一個醫生從急救室走了出來,許家二老等得心焦,許培風一樣麵色凝重,反倒是趙熙低著頭看似毫不在意。
“孩子已經脫離危險了,現在正在觀察期,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過段時間就會醒的。”
許父許母一顆心落了地,立馬長籲一口氣,安心下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而許培風雖說心裏寬了寬,但一想起那個蘇暖,他又皺起了眉。
“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另外三人看向他,欲言又止,深怕他已經想起來了些什麼。
那醫生看起來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情況不大好,她……”
“那你們就趕緊把她救回來啊,實在不行就算了……反正以後我們注意看著點孩子就好,實在不行還能找別的血源。”
程曉芸搶先一步掐斷了醫生的話,那位白大褂沒再說什麼,帶著些無奈點了點頭。
在醫生回去不久後裏頭就有了動靜。
一個小護士急匆匆地從裏頭跑了出來。
“請問哪位是許培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