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她背著他,逼蘇暖簽下離婚同意書離開聶家;第二回,老聶為了阻撓他在外麵立足大肆挖路毀街斷了他的念想;第三回,她以顧家夫婦的生命與安好做要挾,再次拆散了他喝蘇暖這對露水夫妻,逼他再次回到聶家這種囚籠般的生活。
他們何曾問過哪怕一次,明軒,“你”想要如何?
峰回路轉。
此刻他也一次華麗的轉身,淺笑著丟下一句“我不再回來”,連商量的餘地都不給,決然離開。
這才是最合理,也最殘忍的報複。
報複他們對他心愛女子的傷害,也報複他們毀了他獨立的人格與未來。
想到這裏聶媽媽才開始真正得怕了,老聶現在在氣頭上也許不了解,可她太清楚自己兒子的性格,那些曾經的隱患和擔憂現在都被證實了!
她驚慌地俯身到地上撿起手機,忙亂地撥出一個號碼,等對方接起之後直截了當地啞聲問道:“我問你……現在顧家夫婦還在鐵路醫院嗎?”
“哦,您是將顧先生醫藥費轉賬到醫院賬戶的聶太太吧?我們剛要跟您說,顧先生昨天已經被人辦理轉院到其他地方接受治療了,感謝您在此之前對他的資助和照顧,以後就不用了……”
那感謝中帶著禮貌疏離的口吻,卻是讓聶媽媽背上猛竄過一片冷汗!
電話裏的聲音還在繼續笑著跟她說話,她卻什麼都聽不見了。
她早該知道的。
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手緊攥著手機顫抖著貼在耳邊,聶媽媽臉色蒼白呼吸艱難,眼睫微顫著思考著自己兒子的用意,她知道他有多厭惡她對蘇暖百般脅迫強逼的手段,可是他始終淺笑以對,什麼都不說,然後精準地將她手中牽製蘇暖的那條風箏線手起刀落地剪斷!
努力緩和著胸腔裏憋悶至極的壓迫感,聶媽媽泛白的唇啞聲問道:“那你知道接顧家夫婦出院的人是誰嗎?有沒有留名字?他是不是也姓‘聶’?”
對方一怔,禮貌回到:“這個我們不清楚,他們說是顧先生的親屬,真正的轉接人連露麵都沒有露……”
“那蘇暖呢?你認不認識蘇暖啊?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額……聶太太我們不知道您說的人是誰……”
“一群廢物!”聶媽媽氣得眼眶泛紅,嘶聲吼了一句打斷對方的話,她明明知道自己弄錯了發火的對象卻還是忍不住,這種沒著沒落的感覺深深刺到了她!她受不住了!
手機再次被狠戾地摔到車門上,聶媽媽死死盯著窗外迅速閃過的景色,手攥緊成拳,眼裏的淚水都伴隨著無力感冒了出來。
前麵的司機開始坐不住,車裏仿佛隨時都能引爆的怒火險些燒了他,他額頭上滲著汗低低問道:“……太太我們……現在還要回家嗎?”
聶媽媽抬眸冷冷盯著後視鏡裏司機的臉,像是要把他的臉鑽出一個洞來。
低頭,手纖細將座位套都攥壞,半晌後她抬頭啞聲道:“……我們改道去城東……既然明軒的新娛樂城開在那邊那蘇暖也一定就在附近,我不信找不到我兒子……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