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明軒沒那麼容易忽悠過去,握了她的小手攥在掌心裏想繼續逼問,可看她那麼難受又心軟下來,湊在她耳邊低低道:“今天你到哪兒我都陪著你,不回家了,放心。”
蘇暖大驚,想問清楚,他卻已經抱她起來了。
“聶明軒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又不是腿瘸了……”這樣出去誰知道會有多驚世駭俗。
“嗯。”
“你也別拉我,你這隻手這兩天不知道摸過多少個女人,你還知道節操兩個字怎麼寫嗎?”
“要不你教我?”病成這樣還有精力嫌棄他,不錯。
“我不會!”
“那我教你?”
“你去死。”
“蘇暖,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什麼醋?”
“剛剛抱著我哭得稀裏嘩啦的人不是你?你是不是怕我以後都對你這樣再不要你了?”
蘇暖倒吸一口涼氣,頓住腳步不走,又被他氣得眼裏凝起薄霧來。
聶明軒心下一震,趕忙俯首將她撈過來抱住。
“我錯了,”他吻著她的唇角,啞聲低喃,“是我錯了,以後這種情況不會再發生……是我怕你以後再不要我了……”
他明知道她是被逼不得已,冷她這麼久也冷夠了,他不敢再欺負她。
蘇暖眼裏淚水卻越來越濃,忍著哽咽嘀咕:“裝得那麼像……我都相信了……你怎麼不去拿奧斯卡啊你……”
還說什麼“我跟你熟嗎?”,說“你是太看得起你自己,還是覺得我聶明軒當真那麼卑賤?”,犯得著嗎?不過分嗎?
聶明軒被惹得笑出來,愛憐地親了親她,此刻隻想哄好她,別的什麼都不重要。
隻是去的時候在車上聶明軒接到一個電話,蘇暖靠在副駕駛座上聽得暈暈乎乎,電話裏的人似乎在暴怒著朝他狂吼些什麼,隱約聽到聶明軒淡然鎮定地叫他“爸”。
在醫院裏吃了退燒藥又吊葡萄糖水,蘇暖徹夜未眠,忍不住趴著睡了過去。
聶明軒在她身旁守著,深邃的眸子裏光芒忽明忽暗。
想想還是撥個電話出去,淡淡道:“錄像帶上的內容拷貝了發我郵箱裏,再有去問一下她調到倉庫的命令是誰下的,查到告訴我。”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大膽到敢動他的人。
電話打完之後又有電話狂轟濫炸般地進來,猶如一場醞釀已久的暴風雨,聶明軒垂眸看了一下市政高層中心的隱秘未顯示號碼,一雙深眸冷如寒潭,關掉手機專心在病房裏陪她。
深夜零點。
蘇暖睡了飽飽的一覺醒來,病房裏的暖氣開得烘烘作響,她目光在病房裏掃了一圈沒有看到聶明軒,心下一涼,穿了拖鞋就往外走,沒記得告訴聶明軒自己要住院,感冒發燒也根本沒必要住院,估計他是看到自己睡著就沒想著把她弄醒。
出了病房在走廊裏來回走來回望,終於看到了在走廊盡頭對著窗口抽煙的聶明軒。
她定定看著他,心裏泛起擔憂和心疼來。
什麼事能讓人煩的半夜睡不著起來抽煙解乏?
她走過去,一個踮腳把煙搶過來,速度很快讓他抓不到,退開兩步:“是不是我讓你心煩?聶明軒,我從小到大不是沒有生過病,可你是第一個肯為我鬧得這麼大陣仗的,我滿足了。你如果有事就先走,我不要緊,可是你不要再抽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