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捂住腹蔀,緊緊捂住。
瀾溪跑到馬路上瘋狂地攔了車回家,在心裏安慰著腹中尚未成型的寶寶,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這都是一場夢。
她要等慕晏辰回來,等她寶寶的父親回來,告訴她一切都是假的。
夢未醒,她還是慕宅裏那個記憶中最幸福的公主。
“砰!”得一聲車門響,將一切的冷言刺語都擋在門外。
卻擋不住瀾溪腦海裏震驚的眩暈和突如其來的無措感,她顫抖著摸出錢包來,眼眸被淚水浸透看不清鈔額,可手裏攥的錢沒辦法讓她多一點安全感。
報了慕宅的地址,瀾溪雙眸含著滾燙的眼淚靠在後座上,窗外的風景飛速地倒退著,她想卻什麼都抓不住,隻能緊緊攥住車門旁邊的把手,死死攥著再也不鬆。
偌大的慕宅就在眼前。
下車後瀾溪跑到門口才察覺到自己的膽怯,她喘息著停下腳步,水眸發顫地看著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她現在居然不敢走進去。隔著遠遠的距離她隱約能聽到客廳裏的笑談聲,竟不敢去想象慕銘升那張慈愛親和的臉。
劉叔指揮著傭人修剪草坪,轉眸眯起了眼,看見了鐵欄外那個可憐兮兮的人兒。
他錯愕。
“小姐您……您怎麼不進去啊?”他走過去道。
瀾溪反應過來了。
水眸裏還滿是滾燙的淚水,她手發著顫推開雕花鐵門,那冰涼的溫度刺得她一個發顫,走進去啞聲道:“我爸爸在招待客人嗎?”
“哎,”劉叔點點頭幫她拉開門,“說是從洛杉磯過來的,少爺的朋友。”
瀾溪腦子嗡嗡作響,具體是誰沒放在心上。
走上台階的時候果然聽到父親的笑聲,爽朗而低沉,透著包容成熟的力量,她走進去的時候看到看到他笑嗬嗬的臉,一時看得出了神。
“瀾溪?”慕銘升抬起頭來,招呼著她,“來你過來……”
“這個是我的小女兒,晏辰他妹妹,小了十歲但是感情好得很。”慕銘升朝沙發上的男人解釋著。
男人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黑發棕眸透出一種神秘的魅惑,淺笑著將視線掃了過去,與瀾溪的目光在半空遠遠撞上!
瀾溪身體一顫,僵在了原地。
她呼吸不穩地看著這個男人,下意識的覺得在哪裏見過他可是想不起來,這男人的眉眼讓她感覺到熟悉,那溫厚得體的淺笑甚至讓她覺得……親切。
她眼眶還紅著,淚水微微顫動,朝他頷首:“你好。”
男人淺笑依然,十指交叉,棕眸裏透著幾分憐憫和包容,輕聲道:“回來了?”
瀾溪再次一怔,隻覺得他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跟慕晏辰很像,一時鼻酸上湧,她強忍著,隻讓人覺得她眼裏的水光顫動得更劇烈了些,她點了點頭。
“我昨天跟你說過我們今天會見麵,怎麼不信?”男人溫柔淺笑,緩聲說道,“你不肯出來我隻好來這裏拜訪,順道看看你和伯父,我也很快就回國了。”
瀾溪美眸霎時瞪大了一些!
她終於記得了,記得這個男人就是前前兩天一直跟她打電話的那個人,她在電話裏百般懷疑,現在他居然真的出現在麵前。她清眸裏的淚水快要掉下來,鬼使神差的開口問道:“你說是我的朋友,那你最近能聯係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