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最重要的?”瀾溪再次蹙眉問道,“愛就可以?”
莫如卿臉色難看起來。
一聲脆響,瀾溪麵前的碗被慕銘升敲了一下,他深眸裏帶著一絲凝重,語重心長道:“瀾溪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對待長輩不能這樣逼問,你當是你同輩嗎?你媽媽之前慣著你才把你慣成這樣,但她應該也跟你說過,這樣不對吧?”
瀾溪臉色霎時白了一下。
她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剛剛也是太咄咄逼人了。這的確是缺點,要改。
“沒關係,”莫如卿抬眸說了一句,“別抱怨她,是我對不起這孩子,她有問題問我兩句我還是答得上來的。”
瀾溪脊背挺直,柔和而堅定的目光看向她,輕聲道:“對不起莫姨,剛剛也是我說話太衝。可我還是想讓你回答我剛剛的問題,我知道如今的婚姻大事就算是自己的問題也要爭取讓父母同意開心才行,那在您這兒,隻要您看著好,對好的就行了嗎?”
她柔媚動人的小臉泛著一絲漣漪,清晰問道:“那自己喜歡的呢?您有沒有問過他喜歡誰?喜歡什麼樣的?他的愛情應該他做主,這點就不算嗎?”
莫如卿手一顫,筷子掉了一隻。
旁邊的傭人被驚到,趕緊跑過去撿起來,再去幫她換了一副。
莫如卿冷眸帶著殺氣看了一眼瀾溪她剛剛還奇怪這丫頭問她那些做什麼,現在明白了,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嗬……莫如卿在心裏冷笑!
柔柔接過筷子,她優雅從容地緩聲道:“晏辰是我的孩子,他喜歡什麼自然也重要,可我這個當母親的是做什麼?就是在他看走眼被蒙蔽的時候拉他一把,提醒哪些女人能碰,哪些不能……你說呢?”
瀾溪一張柔美的臉白了白,卻繼續問:“那意思也就是說,隻要他喜歡,也足以配得上他,沒有什麼所謂大逆不道的‘不該’,這樣就行了,是不是?”
莫如卿隻覺得這丫頭今天倔得相當古怪。
她美眸裏甚至透出一絲難掩的厭惡來,一閃而過!冷眸落在她精致美麗如她母親般的臉龐上,她隻覺得自己被逼到了絕境,可心裏卻冷笑更甚她這是想試探什麼?試探出她一句口說無憑的保證嗎?她就這麼天真地認為,他們一定會在一起?
“是”,莫如卿幽幽答道,優雅地裹了一感覺上的厚披肩,眼睫垂落下來,“我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得到這句話,瀾溪心裏那根因為堅定而緊繃的心弦倏然鬆了,清澈的水眸裏透著難以言喻的光亮,她自信而甜地笑著點點頭:“好。莫姨您記住,這是你自己說的。”
莫如卿輕輕握著桌上冰涼的酒杯,臉色平靜而沉鬱!
瀾溪愉快地夾了菜,給爺爺和父親,那臉上明媚的光芒宛若破冰的暖陽,看得人心裏也舒服許多。
慕銘升眯起眼睛嗬嗬笑起來,拿碗接過她的菜:“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操心你的婚事?你也覺得這家裏太冷清了?”
說完側目對著莫如卿道:“不過說的也是,你前幾天就操心這麼一個顏苜冉,還看走了眼,如若以後晏辰再找,你讓他自己挑去!他的眼光,可定不比你差!”
莫如卿壓下了心頭的火氣,重新裝出溫順愧疚的模樣,點點頭,淺笑著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