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埋在他心裏麵,很久了。
從那天從紀恒嘴裏聽到,從她親口承認開始,就像一顆種子盤根錯節地在心髒裏生根發芽般,滋長著,盤亙住整個心髒,再也揮之不去。
他是那麼的,那麼那麼地介意。
隻是怕她多心,怕她頻頻地想起那些已經過去的痛楚,他從不在她麵前表現得那樣介意。
他甚至隻有在她睡著的時候才會擁著她,疼惜地撫摸她身體的位置。
那麼多那麼多的歉疚,哽在嗓子裏,說都說不出口。
那麼多那麼多的誓言,想發給她聽。
帶著繁冗到毫無盡頭的公事在偌大的倫敦奔波,為的好像就是這麼一個瞬間,他站在這裏以一個晚輩的身份親口去懇求一個長輩,為的隻是曾經那樣的事,再不要發生。
蘇染心蹙眉,瞪大的眼眸裏再次盛滿了不可思議。
孩子。
她聽錯了嗎?他剛剛是說……孩子?
“我可以問得簡單一些麼?”慕晏辰壓下心口裏澎湃起伏的情緒,啞聲道,“瀾溪的姑母已經去世,我問這些沒有半點不尊重她的意思,我隻是希望你清楚,有些事在我看來,比那些要重要得多。小姨,瀾溪不會是慕家的孩子你知道她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麼?”
一記晴天霹靂,炸得蘇染心徹底蒼白了臉,像是心底埋得最深的秘密被挖走了一般!
而對方的眼神,又是那樣深邃,犀利,清明中透著一絲冷冽的危險!
“我不知道……”蘇染心心慌地垂眸,手攥緊沙發,抬眸冷聲敬告,“可我告訴你,如果你簡單地因為自己的私欲想要破壞我死去姐姐的名聲,我是死都不會讓你的!”
慕晏辰薄淡淡抿著,盯著她看,也並不作聲。
隻是門口又傳來一串忙亂的輕響。
一個身穿黑色製服的男子戴著墨鏡闖進來,不顧門口仆人的阻攔,用英文簡單解釋幾句就大步流星地朝著慕晏辰的方向而來
“慕先生!”
“慕先生!”
這一聲叫,裏麵帶著肅穆的慌亂!
慕晏辰緩緩靠回沙發中,眸子裏騰起一絲據理力爭後的疲憊,長指輕輕柔著額,可是等到那男人覆在他耳邊說完幾句話之後,他深邃冷冽的眸倏然睜開!定到一處宛若可怕的魔鬼一般,俊臉倏然變白!渾身僵住。
“什麼時候的事?”他嗓音幹澀,艱難問道。
“一刻鍾前。”男人額上冒著冷汗,趕忙道,“威廉先生守在那裏叫您不要擔心,隻是通知您一聲,有什麼事他那邊其實可以解決的。”
解決?
一抹冷笑無聲地綻放在嘴角,慕晏辰翻身起來,挺拔的身影大步流星地朝著外麵走去,冷聲命令:“飛機準備好了?”
“有特殊航線預定,隨時可以走!”黑色製服的男子也跟著大步流星地跟上。
“直接用直升機吧,會快一些。”他說得輕描淡寫,眼裏的殺氣卻帶了一絲血腥的味道。
而身後客廳裏的蘇染心卻滿眸的迷茫與震驚,不知道他到底遭遇了什麼事,竟然走得這樣急。
管家慌忙跑上去給他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