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啟陽看著她,心裏也被揪得很緊很亂,但無瑕顧及那些,他打電話叫了兩人份的餐飲過來,接著靠在榻頭櫃前,陪著她一起找。
一刻鍾後有人敲門。
“我去。”喬啟陽拍拍她的頭,低低道,“你也換個地方,有椅子坐別跪在這裏。”
“我沒有胃口。”
“那也多少吃一點。”
侍者將餐車推進來之後便出去了,喬啟陽付了小費之後將濃湯用碗盛好,拿餐巾擦拭一下手指看看她:“你要不要先墊補一下?”
瀾溪臉色很白,朝他投出一個感激的眼神再搖搖頭,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網頁上。
其實早已饑腸轆轆,隻是她絲毫感受不到而已。
可查來查去,結果卻是讓她越來越失望,到最後連她自己都覺得快解釋不清了。唯一能說的就是“不是這樣的”,她心裏比誰都清楚,不是這樣的!
可除了她自己心裏如明鏡一樣清楚外,還有誰能夠替她作證?
手機又在包裏震動起來。
瀾溪起身接電話,這才感覺到膝蓋已經跪麻了。
喬啟陽淡淡瞥了她一眼,留意著她臉上的每一絲表情,清晰體察著她的變化,她一開始還能平靜地跟人說話,到最後又開始激動,激動得不可遏製。
“你夠了!如果覺得真該找個人出來承擔責任的話就讓他們去告吧!律師函我早就看到了,是我做的我絕對不會否認,不是我做的你們也休想賴給我!我是DiglYk的創始人,讓他的公司名譽蒙受損失是要有人承擔後果,你們如果怕了,我來擔就是!”
掛了電話,瀾溪忍著滿腔的酸澀,抓起榻頭櫃上的遙控打開了電視。
這個時間段是新聞播放的集中時間,安靜的房間裏麵突然傳出這樣的喧鬧聲讓喬啟陽的注意力也不得不凝聚在上麵,而幾乎所有的商業新聞裏麵,DiglYk海岸項目的意外事故和抄襲醜聞都被炒得沸沸揚揚,眼看著慕晏辰的照片被貼在新聞上給人說三道四,瀾溪眼裏的淚水快要飆落出來,握著遙控的手都在抖。
喬啟陽蹙眉,把遙控奪過來關掉了電視。
瀾溪一眼朝他怨恨地瞪了過去。
“這些後果我告訴過你早應該想到的,現在你看也沒用。”喬啟陽淡淡說道,冷冽的一眼掃過來,“過來吃點東西,填飽肚子你想怎麼解決問題告訴我,我陪你解決。”
“我沒胃口。”她再次不耐地說了一句。
“沒胃口就不吃?慕瀾溪,你倒覺得我在這裏伺候你是理所當然的了?”喬啟陽冷笑,“你在這裏衝我發什麼火?失誤不是我造成的,你就算被人陷害也是你心眼不夠活該被人耍,在這裏隻有我喬啟陽選擇相信你,你還朝我撂什麼臉色?”
短短幾句話說的瀾溪埋下頭去,渾身微微顫抖。
“過來。吃飯。”喬啟陽冷聲命令。
瀾溪感覺自己心裏難受得厲害,好不容易才忍住酸澀,起來順了一下耳際的發絲,坐在榻邊拿起勺子來打算照他說的做,填飽肚子再說。
可眼看著她一邊吃一邊無聲地流淚,滾熱的淚往碗裏掉,喬啟陽也開始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