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分開還是好的,等她長大吧,你說呢?”他輕聲勸慰。
慕晏辰抬眸輕輕掃了他一眼,深邃的眸子裏一片無際的大雪,茫茫的沒有盡頭。
“長大,就能改變血嗎?”他泛白的薄輕聲吐出這一句話,眸子裏竄上一抹猩紅的味道。
聶明軒勸解著的姿態霎時僵在了原地,震得半天緩不過神來。
手裏的杯子被輕輕他輕輕碰了一下,相撞發出的清脆聲換回了聶明軒的意識,看他繼續仰頭喝酒,聶明軒心裏仿佛霎時就明白過來,與此同時,臉色也頓時變得極其難看!
他真是笨……很笨很笨,看到莫如卿如此殘忍堅決地反對他們在一起他就應該想到了!他們必定是早就驗過了血,才知道根本就沒有以後。根本就沒有可能。
心再次被狠狠刺了一下,聶明軒恍惚著,把酒灌入喉中!
這個夜明明那麼尋常。
可他怎麼……卻覺得越過越絕望了呢?
從夜無疆出來的時候聶明軒已經腳下打飄,有點暈,但抬眸看見慕晏辰的眉眼還是冷峻清醒的,他強忍著醉意上前拽他,啞聲道:“你別開車,你也喝多了知道嗎?我打電話給司機送你回去……”
慕晏辰架住他,黑眸經過酒精的灼燒,氤氳得愈發明亮。
“別管我了。”
說完拽下他的手臂,攔了輛車把他塞進去,慕晏辰徑自朝著停車場走去,這才感覺到醉意襲來,世界在晃,他閉上眼睛想繼續醉一會,可眼前卻滿滿的都是她流淚的場景。
紀家一早就過得小心翼翼。
紀媽媽起來的時候看到兒子不在醫院反在家裏,正要發飆的時候卻被紀姚攔住,示意她別出太大聲,因為瀾溪在房間裏,家裏的帳別在她未來兒媳婦麵前算。
“你們是怎麼碰到她的?她昨晚在我們家?”紀媽媽驚訝道,“姚姚,我昨天聽你爸敬局的朋友說,瀾溪她是被……”
“媽!”紀姚著急地打斷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焦如焚,“您別說話,等會她出來,您什麼話都別問別說,知道嗎?”
難道還要在餐桌上問她,瀾溪,你昨天到底有沒有被那些人強.暴?
殺了她吧!
瀾溪醒來之後怔怔的,看看身上的紗布已經被緩過,額頭上也包起來了,紀姚的房間很小,暖氣開得很足,看看榻下海給她準備了棉拖鞋和衣服,她沾了血的睡衣被紀姚洗了。
開門,靜靜看著客廳裏交談的一對母女。
“啊!你起來了?”紀姚一驚,趕忙跑過去看看她,“我的衣服你穿著合適沒?”
瀾溪恍惚了一下,看看身上,沙啞地吐出幾個字:“有點大。”
“大就對了!”紀姚鄙夷地看她一眼,“你可以再瘦一點,都趕上做模特的了。”
瀾溪垂眸,並不說話。
“瀾溪啊,阿姨給你煮了粥,皮蛋瘦肉你喜歡嗎?過來吃點。”紀媽媽笑著說道。
“別讓她亂走動了,媽要不你等會端我房間裏吧?”紀姚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