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晏辰冷冷地扣住她的手腕,冷笑:“怎麼了?不是喜歡嗎?喜歡就受著。”
他說完就換個角度爻住她的下,血腥味瞬間四溢,瀾溪劇烈一顫,再也受不住。
那一聲痛到極致的嘶喊藏在喉嚨裏,發不出,她滾熱的眼淚傾盆而下,用盡渾身最後的力氣狠狠從他懷裏掙脫開來,在沙發上跪著的身體向後倒去!慕晏辰倉皇不及,隻聽見“砰!”得一聲巨響她摔在了堅硬的透明玻璃茶幾上麵,卻隻聽見了一聲悶哼,瀾溪艱難地支撐起雙臂,額頭上被磕破,猩紅可怕的鮮血滲了出來。
慕晏辰心裏一震!
他眸色冷得可怕,想過去看她怎麼樣,卻見她已經蒼白著臉色從地上站起來,看了他一眼,轉身朝著慕宅大門走去,到最後幾乎是跑起來,她拉開了沉重的白色大門,隻穿了一套棉睡衣,光著腳跑了出去。
有那麼一瞬間,慕晏辰覺得周圍冷寂得可怕。
壁鍾的秒針還在一頓一頓地走著,哢嚓聲在夜半時分聽得人心裏寂寥得發慌。
他一身挺拔的墨色,雙臂撐在沙發背上,驟然想起來她剛剛出去時候看他的那個眼神,她穿的那麼單薄,受著那麼重的傷,光著腳,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慕晏辰的心裏,炸了。
臉色煞白,他撐著身體的手都開始顫,再也來不及想別的,走過去抓起壁櫃上麵的車鑰匙衝出門外!
外麵凜冽的寒風撕裂著裸露在外的皮膚,刮得生疼。
茫茫的夜色下麵雪光折射著,映得整個天地一片肅殺寂寥,萬籟無聲。
顫抖著抓著鑰匙開了車門,啟動,再瘋一般地飆出門外,他不知道她跑去了哪個方向,隻是靠著直接瘋狂地向前開著,俊臉煞白如紙,腦海裏嗡嗡地,隻有一個想法。
瀾溪,別出事。
算我求你……別出事。
腳踩在已經被車輛軋得結實堅硬的雪上,硌得生疼,也冷得沒了知覺。
呼嘯的風聲,擦著耳,鋒利地割過!
瀾溪覺得自己此生都沒有這樣飛快地跑過
渾身的傷口都撕扯著,冰冷與刺痛交融在一起,她什麼都感受不到,隻覺得吐出的熱氣在眼前劇烈晃動著被風刀撕散開去,她想跑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可以快過時間。
可以讓一切都倒流。
倒流到初遇的時候,相愛的時候,哪怕是誤會難過的時候都好。什麼樣的結果都好過現在。一切都不是假的,他愛著她,或者愛過她。像他說的那樣,慕晏辰愛慕瀾溪。
急促的呼吸。
風在口腔和胸肺裏來回急促地交替著,割得喉嚨都隱隱發痛。
黑色淩亂的發絲在風裏飄散。
可是滾熱的眼淚覆蓋了雙眸,渾身的冰冷與劇痛再也無法遮掩甚至額頭上磕破的傷口都順著側臉淌下粘稠滾熱的鮮血來,又瞬間被空氣凍得凝固,淚水越來越多,瀾溪隻覺得一股尖銳的刺痛充斥在心口裏麵,快要爆炸了。
她隻能含著淚,跑得越來越快!